那三人平静地和他对视,知道他怎么想,但每个人显得很坦然,看不出他们情绪变化。
赤霄咧嘴一笑:“打了我,能留下名字吗?”
长须男摇摇头:“我们是无名鼠辈,没名没姓,想找我们也容易,再来龙兴张就行。”
打了人不报名字,在江湖中有点不地道了。
但赤霄没有发怒大骂,他不怒反笑:“多谢手下留情,我养好了伤,还会找你们三个赐教。”
那三人面无表情地同时点头,默默接受了赤霄发起的挑战邀约。
赤霄捂着右肋,艰难地走出了接待大厅,直到坐回自己的汽车,他这才终于扛不住,倒在后座低声哼叫起来。
随扈慌忙拿出玉虚宫配制的跌打药给他内服外用,做急救处理。
赤霄喘着气问其中一个随扈:“你刚才发出信号了吗?”
随扈含泪点头:“我裤兜里就是报警器,我按了不止三遍……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接应的人马没有出现……”
赤霄又喷了口血,虚弱地说:“中计了……有内鬼……赶快回少主那里……”
在翡翠高尔夫俱乐部接待厅上面的二楼,是俱乐部总经理办公室。
令怀
庆满面春风地亲自给麦向辉沏茶倒水,一再表示感谢。
麦向辉看了他一眼:“你不害怕吗?”
令怀庆笑容满面地回答:“我当时面对那个熊孩子,确实很怕,但是看到您来了,我的心里就有底了。”
麦向辉摇摇手:“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喝了口茶:“赤霄被打伤,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废了他?”
令怀庆点头哈腰地给麦向辉递上香烟:“您是大人物,有君子风度,不会和这种小痞子一般见识……”
“狗屁!”麦向辉深深吸了口烟,摇摇头:“因为我害怕,不敢动他。”
令怀庆有些懵,麦向辉是裴家的大管家,还有他害怕的人?
麦向辉眯着眼出神地看向窗外:“赤霄是一个硬汉,他说到做到,恐怕这个麻烦才刚刚开始。”
令怀庆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也很纳闷,您为什么轻易放了他,即使不要了他的命,至少应该废了他的武功,让他再也没有报仇的可能……”
麦向辉奇怪地看看令怀庆:“就凭你这点水平是怎么当上总经理的?”
令怀庆窘迫地傻笑:“我的水平当然不能和您比,那就请您给我点拨
一二,让我也长长见识。”
麦向辉又看向窗外:“赤霄的武功根基扎实,二十多岁就能达到地阶初级水平,算得上是武功奇才了。假以时日,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
令怀庆点头附和:“这一点我也能看出来,所以我才想着废了他的……”
麦向辉打断他的话:“赤霄这样的武功必定背后有一个更强大的师父悉心教导,赤霄能达到地阶水平,他的师父又该是什么水平,赤霄的师兄弟又是什么水平?”
令怀庆的脸色顿时煞白,光顾着高兴,忘了江湖中常见的规矩。
弟子被打,师父一定会出面帮着徒弟要脸面。
赤霄的武功已经够骇人了,他的师父岂不是更可怕?
麦向辉接着说:“赤霄是玉虚宫中年轻弟子的佼佼者,也是玉虚宫重点培养的骨干,他今天栽了,玉虚宫怎么会善罢甘休?”
令怀庆忙说:“但是……裴公子不是说过,江湖人如果索要纤梅山,他会出面摆平的……”
麦向辉回头看了他一眼:“裴公子是说过会摆平,可没说过用武力解决。”
令怀庆傻了眼。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裴家看大事不妙,想撇
清关系撒手?
这可就坏菜了,如果裴家不管,龙兴张就该倒大霉了。
令怀庆擦着汗辩解道:“您也看到了,那小子就是软硬不吃,非要砸场打人,我们也没有办法……”
麦向辉训斥道:“你也太不会办事,既然猜出他是玉虚宫的人,那就尽量委屈就全,他砸就让他砸,砸完之后你就有理,裴公子也好出面调解,现在闹到动了手,裴公子也不好说话了。”
令怀庆哭丧着脸哀求着:“别介,麦大爷,您可不能不管啊。我们掌门已经答应把纤梅山卖给裴公子,您怎么着也应该护着我们啊。”
麦向辉嘴角一挑:“我说了我不管了吗?”
令怀庆又懵了,他实在不懂这位裴家的管家到底要干什么。
麦向辉摁灭了香烟:“催催你们掌门,赶快把纤梅山的手续办了,只要过了手,你们就没有烫手的山芋,剩下的就全都是裴家的事,裴家当然会一肩扛起。”
当戴明知道玉虚宫砸场子为了纤梅山经营权的事后,浑身一哆嗦,知道大祸将要临头了。
他马上匆匆走出书房,来到游泳池旁找他的夫人张婷商量。
张婷刚游泳结束,
正懒洋洋躺在沙滩椅上接受按摩,听完戴明讲完刚发生的情况,她不由也紧张起来。
“这可怎么办,玉虚宫在江湖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怎么会惹上这个瘟神了?”张婷六神无主地问。
“玉虚宫还不是想要纤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