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飏望过去,是第六个桌子离他最远的一个年轻司机。
他当然认得,那是来大江门才一年的年轻人,名字叫陈笑。
丁飏惨笑道:“我心领了,你有这个心是好的,但是阴老六的武功和凶狠是出名的,你除了开车外什么武功底子都没有,出去和他比武形同送死,还是别冲动了。”
陈笑此时一点笑模样也没有,他沉声答道:“飞鹰帮是出了名的作恶多端,打家劫舍从不留活口,丁爷如果战死,阴老六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与其束手待毙,不如拼命一搏,或许还有奇迹发生呢。”
丁飏刚才因为突然见阴老六有点懵,经过陈笑提醒,他这才回过味。
对呀,飞鹰帮已经打算和大江门作对,怎么可能放过其他人。
但面对二十把猎枪,他们却赤手空拳,硬拼的结果同样不容乐观,到底该怎么办,丁飏真的束手无策。
陈笑看出丁飏彷徨无奈,于是敲敲墙建议道:“我进餐厅后看到,餐厅的这面墙壁就是院子的围墙。因为是土质结构,只要两个兄弟抬起石桌砸过去,就能将土墙砸塌。”
丁飏不由走过去看看墙壁,土墙上已
经裂出几条缝隙,推倒这面墙应该不难。
陈笑低声说:“我们的人绕着围墙到院子另一边,翻过围墙就到我们的车上,只要拿到猎枪,我们就是三十人对他们二十人,翻盘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丁飏频频点头,暗淡的眼神逐渐变得明亮:“此计甚妙,只是……”
陈笑直接说:“比武的时候要尽力缠住阴老六,不让他有精力发布命令,为我们的人拿到枪争取时间。”
丁飏惊讶之余,不住地打量陈笑:“真没有看出你有这样的胆识,但是你真的能挡得住阴老六的进攻吗?这需要你至少要坚持五分钟才行。”
陈笑握着拳头晃了晃:“放心吧,我不怕死,就是死也会抱住他不撒手,让他折腾过五分钟应该不成问题。”
丁飏于心不忍:“这……恐怕不合适,还是我去……”
忽然,门外听到阴老六不耐烦地嘲笑声:“怎么啦,丁爷,难道是吓得手脚瘫软出不来了吗?怕死就不要逞英雄,识时务者为俊杰,认怂也不丢人。”
陈笑做了一个赶快行动的手势,抢先一步走出门外。
丁飏想拦阻也来不及了,只好吩咐众人抬起三
张石桌面,等着屋外比武开始就突围而出。
陈笑刚出门,屋子外面二十支枪同时瞄准了他。
他笑着张开双臂:“我就一个人,你们怎么比我还紧张?”
阴老六疑惑地问:“你是谁,丁爷呢?”
陈笑答道:“丁爷说阴老六的功夫还不够资格和他较量,让我来处理就够了。”
阴老六勃然大怒:“丁飏算什么东西,他还敢藐视老子的武功,真是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了。小子,既然你来送死,我就先剥了你的皮,再找丁飏算账。”
陈笑撇撇嘴:“我觉得你的武功确实不怎么样,站没有站相,武功能好到哪里去?”
阴老六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他招招手:“好好好,作死的小子和你的主子一个德行,老子现在就废了你,看你还能不能伶牙俐齿。”
说着,阴老六怪叫一声,向前冲刺,同时右手摆拳打向陈笑的左太阳穴。
或许感觉到来拳凶猛,陈笑不敢硬接,连连后退,同时双手胡乱向外拨打,样子着实笨拙可笑。
周围飞鹰帮的枪手们都忍不住笑起来,有的甚至开始吹口哨起哄。
就在哄笑声中,餐厅内的丁飏暗自挥
手,石桌立刻被甩向墙壁。
“嘣”的沉闷声响,围墙随即被砸出一个圆洞。
而屋外的人几乎都没有听到,他们抱着枪,看陈笑被阴老六打的在院子里乱跑,陈笑搞笑的样子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是阴老六却没有笑,他反而越发紧张起来。
他是地阶武者,居然始终打不住陈笑一拳,每次似乎几乎要打中,又总是只差一厘米而无可奈何。
经过几拳的测试,他已经判断出这位年轻人绝对不是菜鸟,至少武功不在丁飏之下。
“暂停!”阴老六收住进攻的套路,气急败坏地呵斥道:“你到处跑算什么比武,怎么一点也不讲究武德。”
“你也配说武德?带着枪强迫别人就范算哪门子武德?”陈笑站在原地,但不忘奚落:“谁规定比武就要站着打的,我使用的是运动战,就是要把你体力耗完,接下来我就会把你打成烂酸梨。”
当着手下那么多人的面,遭到一个年轻人的嘲讽,阴老六脸上真的挂不住。
阴老六大叫一声“我让你再敢放肆!”拳头再次打向陈笑。
为了怕再被陈笑躲开,他又向前跨出半步,相当于多延
长了手臂打击的路径长度。
但是这就带来一个问题,阴老六的身体不可避免距离陈笑近了半米。
阴老六以为这次陈笑还会躲避,但这一次他的判断严重错误。
直到阴老六的身体靠近,拳头快到脸上的时候,陈笑的头稍稍一偏,躲开袭来的拳头,猛然发力屈膝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