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耀武已经觉得扳回一城,心情大好,他挑衅地笑道:“那就没办法了,我们不能出那样的声明,我猜樊董事长不会强迫我们那么做吧。”
林尘喝了一口酒,赞叹道:“的确是好酒,难怪有人说,喝酒要喝陈年的酒,交友要交老朋友。”
屋内的人没有说话,但都能听明白林尘意有所指,都等着林尘说出结果。
林尘推心置腹地说:“八二年的拉菲,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酒,距今已经四十年,薛伯伯和我叔叔的友情也已经很长时间了,难道不值得你去维护吗?”
薛必盛咧咧嘴勉强笑了笑:“贤侄,你想多了,我和樊董事长之间的友谊牢不可破,只是小武办事欠考虑,和洋人签投资协议用不着非要连带半导体产业园,只要以后把这一条取消,这事也就可以翻篇了。”
林尘盯着薛必盛问:“你能保证半导体产业园在二期扩建时,你不会出手阻挠吗?”
薛必盛面带不悦地说:“我和樊董事长都有共识,友谊归友谊,商业归商业,如果我有商业利益存在,难道还不能争取,眼睁睁看机会溜走吗?”
林尘又拿出一份文件说:“当
初你们俩达成的共识是,只要是半导体产业园,你不插手,凡是必盛集团所在行业,我叔叔不插手,这就是商业协议,难道你要撕毁这个协议吗?”
薛耀武一拍桌子,呵斥道:“樊天,说话客气点,我父亲也是你的长辈,不是你可以质疑的。在商言商,只要有商业利益,不占白不占,这对于商人来说是天经地义的。”
林尘没有看薛耀武,仍然盯着薛必盛,问:“薛少爷刚才说的话,是不是也是你的意思?”
薛必盛打着哈哈,含糊其辞地说:“从原则上来说,小武说的不能算错,不是有句话叫商人不能盈利就是犯罪吗,追逐利益是商人本能嘛。当然,有时还要看具体情况。”
林尘不想听他兜圈子,知道薛家已经无法更改要充当外部势力的马前卒,他摇摇头,把所有材料收进公文包。
游楠知道他要结束谈判,走过去帮林尘整理文件,并主动替林尘拎着公文包。
林尘站起身提出告辞:“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要一条路走到黑,那就只好祝福你们有本事可以达成目标,希望一个月后我还能看到踌躇满腹的你们。”
薛必盛假惺惺
地挽留道:“贤侄第一次来我的公司,不要这么着急走嘛,留下来吃个午饭,抛开商业竞争不说,薛家和樊家还是应该多亲多近,维持好多年的友情。”
林尘向他微微点点头:“饭不用吃了,帮助外人要打断我们半导体的研究,必盛集团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社会自有公论。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商人也是有国家的,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看林尘和游楠离开办公室,薛必盛长出一口气,手指点着薛耀武低声抱怨道:“如此隐秘的谈判怎么会被人家调查的这么清楚,你的安保措施难道只是摆设吗?必须把集团公司的安保部门整体撤换,养几条狗都比他们管用。”
薛耀武紧张地说:“现在樊天那小子拿着我们的证据,这可太危险了,要不要我们派人追上去把证据抢回来?”
左怀否定了他的提议,皱着眉说:“咱们没必要那么做,这样的资料可以印成千上万,就算你能抢回来也只是打印本或者影印本,樊天不会那么傻,把源文件带在身上。”
薛必盛心事重重地问:“难道就没有办法拿回来源文件了吗?”
左怀沉吟片刻说:“
一般处理这样的事,大致有三个办法或许可以拿回来。”
薛耀武扔给他一支烟,催问:“快点说吧,是哪三个办法?”
左怀点上烟,面无表情地答道:“跟踪,收买,灭口。”
薛必盛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捂着胸口说:“细节的事你们聊,我心脏不好,听不得刺激的话,现在我要回家吃药静养。”
他走到门口回头叮嘱道:“我们是体面人,上流社会的企业家,无论是哪一种方式都不要再留下任何指认我们的证据,最好让鲸鲨会找人去办,出了事也是鲸鲨会去扛。”
送走了薛必盛,薛耀武抓起酒瓶一口气喝了半瓶红酒,歪倒在沙发上咒骂了一句:“樊翀真是个老不死的,居然用这样的方式阴我,既然他敢对我下手,那我也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左怀还是面无表情地说:“接下来怎么做,还要请薛总拿个主意。”
薛耀武看着天花板,想了半天才幽幽地说:“如果想要有效率,而且一劳永逸的话,那最好的办法就是绑架樊天,逼迫樊翀交出证据,然后我们再……”
他竖起大拇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左怀把
烟蒂摁灭,站起身:“我明白了,现在我就去鲸鲨会张罗这件事。”
半小时后,他坐车来到鲸鲨会,最初门前的警卫拒绝他入内,解释说掌门概不见客。
左怀有些着急,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回去无法向薛耀武交差,于是他亮出自己的身份,并偷偷塞给警卫红包,警卫听说他是必盛集团的副总经理,知道这个集团是鲸鲨会的股东之一,这才勉强同意试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