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玄清心头一沉,林尘办事真的干脆利落,不但承诺开发而且投资款一次性入账,这就难怪南平区会如此保护施工方。
他脸色凝重,“您肯定不是为了投资开发景区,我知道您是冲着我的道观而来,能不能告诉我,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尘也毫不隐瞒,再次点头承认:“我确实不是为了开发景区,我想要玉虚宫答应我三个条件。”
钮玄清垂下眼帘问:“你想要玉虚宫什么条件,不妨说出来听听。”
林尘悠然自得地从坚果拼盒里拿起一个核桃,二指轻易捏碎了核桃壳,边吃边说:“我要玉虚宫退出省城,把谷涛交出来,跟我一起给巫医门摆一桌鸿门宴。”
钮玄清吃惊地看着林尘,难以置信林尘居然狮子大开口,对玉虚宫开出如此苛刻条件。
他沉吟半晌说道:“你的这三个条件我都无权答应,请你稍坐片刻,我要向宫主请示报告。”
林尘拱拱手,客气地说:“有劳道长了,您请自便。”
钮玄清站起身,忽然问道:“请问林先生,少阴天师约好回来一道观却没有到,是否和你有关系?”
林尘轻描淡写地说:“
我碰巧在半路遇到少阴天师,告诉他我要和道长谈一笔生意,请他不要打扰先回去等消息,少阴天师很给我面子,直接就原路返回了。”
钮玄清脸色一变,什么也没有说,匆匆走向登仙台的另一角,拿出手机给月君雅拨打电话。
载月看看远处的钮玄清,又看看林尘,她似懂非懂地低声说:“我现在虽然知道先生投资景区开发是为了要挟玉虚宫,但我不明白一个开发项目和玉虚宫有什么关系,玉虚宫凭什么就能同意这样的条件。”
林尘喝了口茶,淡淡地说:“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等事情办妥,我会给你从头到尾讲一遍。”
知道林尘做事的风格,载月也不再追问,转而汇报道:“我早上去高速路口和等在那里的二十个保安汇合,然后等到了侯贵他们的施工队便一起过来施工,但我很好奇,那二十个保安看上去各个都武功不错,他们是谁的人马?”
林尘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答道:“我一大早去省城的环城高速口等少阴天师,不放心你一个人能否顾及整个工地,所以临时打电话给麦向辉,让他选派二十个人配合你的工
作,这才给你打电话要你去和他们汇合。”
载月笑着点点头,问道:“少阴天师和你见面怎么会那么乖,你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林尘哼了一声,答道:“他不是乖,而是他的功利心作祟。自从他拿下慕公子的资产,现在他名利双收,正在享受荣华富贵,怎么愿意和我拼个你死我活?这才会不战而退。”
说罢,林尘活动了一下腰,继续道:“钮玄清和你比武时,其实你十招后已经有破绽露出,他完全可以一招赢你,但他出手不快不狠,说明他也有功利心,既要赢又不能伤你,所以你才会挺过去三十招。”
载月点头承认:“我知道我是够悬的。”
“其实你也有机会,但你没有看到,比如这十二个回合。”林尘随手模仿了钮玄清的招式,然后又模仿载月的招式说:“如果你把横掌改为崩拳,打击他的膻中穴,钮玄清必输无疑。”
载月一拍额头,醒悟道:“对对,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如果当时一拳打过去,老道只怕就站不住了。”
远处的钮玄清一边和月君雅通电话,一边观察林尘和载月。虽然距离远,他听不清
林尘说什么,但是林尘比划的动作他看明白了。
原来林尘是在给载月讲解刚才比武的经验教训啊。
仔细看过去,他忽然冷汗从后背冒出,载月当时如果按林尘的方法出手,他根本没有办法躲闪。
好厉害的林尘,果然名不虚传。
忽然电话那头传来月君雅沉默良久的声音:“前两条可以答应,但最后一条你要问清楚摆鸿门宴要干什么,如果林尘想要挑起我们和巫医门的争斗,他想坐收渔翁之利那就坚决拒绝。”
钮玄清连声答应,但还是很不舍得说:“谷涛是个有反骨的人,死有余辜,把他交给林尘也没有关系。但我们好不容易拿下了慕氏集团,就这么轻易撤走,放弃一棵摇钱树真是让人心疼啊。”
月君雅叹口气,沮丧地说:“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一道观的项目,慕氏集团的好处也就不值一提了。不过,敢在玉虚宫头上动土,早晚我会让林尘付出代价,现在暂时忍耐一下吧。”
钮玄清得到授权心中有了底,他向回走时故意大声咳嗽两声,就是要让林尘和载月知道他过来了,以免两人以为他要偷听什么。
走回石桌
旁,他对林尘说:“宫主让我转告你,前两条可以答应,但是鸿门宴到底是对付谁,你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林尘摇摇手:“我摆鸿门宴是要逼迫巫医门交出两个人,这两个人和谷涛一样也是慕公子的反叛者,但两个人都是身怀绝技的人,如果他们被除掉,对玉虚宫来说也是减轻威胁,绝对是好事。”
钮玄清沉吟片刻问:“你能否告诉我那两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