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客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艰难地说:“左襄先生,你打算怎么办?”
左襄无所谓地耸耸肩:“船到了,我要上船,你来的晚,等下一班轮渡,能做到吧?”
陆远客机械地点点头。
左襄转身就走。
“等一等,”陆远客叫住左襄,非常意外地问:“就是这样吗?”
左襄看看他:“不这样又能怎么样,你要是知道秩序和公平,本来就不需要惹出这样的事。很多人乘船都有急事,就像那位老人,他的儿子生病住院,他要赶去照顾,你以为双倍船票就可以让老人放弃亲情吗?”
陆远客惭愧地低下头:“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我不再那样简单粗暴。我是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不当众击败我?只要赢了我,你马上就会名利双收,真的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吗?”
左襄笑了,这种笑容让陆远客感到浑身不自在,那是对富贵满满的嘲笑。
“你如果没有给钱就殴打百姓,或者真的打伤了老人,那就不会这么容易结束,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念你还有一丝良善,今天我只打算给你一次教训。”左襄表情严肃地说道。
陆远客
的脸涨得通红,虽然左襄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手下的弟子们肯定听不见,但作为掌门人被一个二十度岁的年轻人当面教训滋味不好受,他觉得自己的脸面已经丢尽。
左襄根本没想再等陆远客说话,头也不回走向萧劲和老人,和蔼地对他们说:“船已经到了,我们上船吧。”
萧劲不放心地看着远处的昆仑派子弟,提醒道:“我知道他们是昆仑派的,那可是江湖第一大派,他们真的肯放我们上船吗?”
左襄拍拍他的脑袋道:“我也看出你是江湖人,一个聪明的门派小弟子,所以才把老人交给你照顾。放心吧,有大哥哥在,他们不会拦着我们。”
他看了看围观的旅客,微笑着挥挥手,大声说:“有这班船票的旅客赶快上船,错过时间可就要等下一班喽。”
说完,他带着萧劲,搀着老人旁若无人地走向渡轮。
众人屏气看着左襄走上了码头栈道,内心紧张地看着站在码头上凶神恶煞的江湖恶人。
旅客们看不懂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以为左襄只是和那个头目进行谈判,到底是不是谈成了,为什么那些人并没有撤退
的意思?
但是见到左襄已经走到栈桥尽头,登上了渡轮,昆仑派的人还是呆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是没事了,于是胆子大的旅客们也开始背着行李匆匆向栈桥跑去,很快就带动了其他旅客不约而同跟着跑向渡轮。
昆仑派弟子看看旅客,又看看陆远客,不知道自己的掌门人为什么只是凝视着渡口,却什么也不做。
联想到刚才和年轻人的对峙,两人几分钟时间也没有出手,这对于陆远客来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难道掌门人怯阵了?
即使是势均力敌也不至于不敢动手,陆远客之所以不动手,只能说明对手的武功已经远远超过他,还没有动手,胜负已分,根本无需动手。
这是昆仑派弟子做梦也想不到的结局,他们到死也不相信,世上还有令一代宗师陆远客惧怕的对手。
回忆至此,萧劲喝了一口酒:“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的左襄,也是唯一一次见过他的风采。”
他叹息道:“那个时候陆远客已经是天阶宗师,如日中天,在左襄面前居然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你可以想见,左襄的武功肯定是超越天
阶,已经达到了空灵境界。”
林尘听着心驰神往,连连叹息,恨不能早生五十年,可以遇到那位风华正茂的左襄。
之所以林尘会如此关心左襄,那是因为林尘迫切需要真正的空灵境界的大师做指引。
近一年来坚持不懈地苦练,自己配制的中药调养,加上外物吸收摄取的精华能量,让林尘的内功一日千里地飞速进步,但越练习,他就会越茫然。
林尘和少阴天师和般若大娘都聊过如何从地阶达到天阶,得到的答案无非是内功修炼和实战切磋,一丝不苟地按天阶宗师的指引完成每一项要求。
但是林尘并不认可这样的方法,机械照搬前人的心得体会,最多只是克隆出又一个天阶宗师。
如果失去对武功的自我理解和认知,那天阶就是武功的天花板无法再超越,因此林尘一直坚持走自己的路。
只是,这样的道路是不是正确,他自己也没有任何把握。
虽然左襄没有和陆远客交手,但表现出的状态与林尘正在追求的境界完全契合,怎么能不让林尘激动不已。
听萧劲讲完渡口的故事,林尘意犹未尽,忙问:“你既然
和左襄一起上了船,肯定会聊天吧?”
萧劲歪头看着林尘,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林尘,现在像极了粉丝的神态。
他不由打趣道:“你被公认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左襄只不过是五十年前的人,你的成就肯定大过左襄,应该不需要这么崇敬左襄吧?”
林尘摇摇手道:“那些溢美之词听听就好,哪还能当真?据你所讲,左襄确实是达到了空灵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