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月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只要有异味绝对就有投毒的陷阱。
她几乎同时就屏住呼吸,急转头望去,看到一个蒙面黑衣人,手拎着一把一尺长的铁棍走过来。
那人将铁棍不停在手里甩动,示威般向载月走近。
铁棍不但发出呼呼声音,还有黄色的烟尘从铁棍两端不断冒出。
“这是曼陀罗地狱花,你既然闻到,那就说明你已经中毒。别费劲站着等死,赶快交出宫溪,我可以给你解药,饶你这一次。”
载月没说话,她狐疑地想,自己闻到味道证明确实应该是中毒了,但载月暗自运行真气,并没有发觉身体异常,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载月明白了,为什么林尘曾经交代她要每天按时服用解毒药丸,看来这种解毒药丸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巫蛊术已经对她不起作用了。
心中有底,载月也没有那么慌乱。她想要套取情报,因此故作中毒的样子,身体摇晃着问:“哪里来的蟊贼,敢出阴招害你姑奶奶,有本事报出名字。”
“哈哈,别逞强了,既然已经中毒就多想想保命吧。”蒙面人得意地笑道:“你还有不到十分钟的阳寿,好好把握最后的机会,别脑子发热干
出糊涂事。”
“你是太熙堂的人?”载月背靠柱子,似乎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但嘴上却继续套话。
“太熙堂很厉害吗?”那人鄙夷地哼了一声:“我们要比太熙堂高级很多,他们算什么东西。”
“那你到底是那个门派的,既然这么高大上,不至于连自己是谁都不敢说话吧?”载月忽然向前走了两步。
她的步伐缓慢,但步步为营丝毫不乱,一点也看不出中毒后脚下无根的狼狈样。
“你……你没有中毒?”那人吃了一惊,逼近载月的脚步也站住了。
“我不装装样子,你怎么舍得和我见面呢?”载月扬起手中的鸳鸯钺道:“我的兵器是天外飞来的神器打造,你已经进入攻击范围之内,现在想逃肯定是逃不掉,还不如老实交代。”
那人狐疑地看看鸳鸯钺,又看看载月,似乎在估量载月说的是不是故意在吓唬他。
凌月向前走了一步道:“你不信?那就拿你的身体一部分来实验一下吧。”
那人转身就逃,跑了十几步才回头看,却发现载月站在原地没动。
“哈哈,小姑娘你被我识破了。”蒙面人一阵狂笑又走回来,步步逼近载月:“你果然耍诈想吓跑我
,有本事就过来追我呀。”
载月深呼吸一口气:“既然你提出要求,我就如你所愿。”
最后一个字刚说出,载月纵身向前,凌空向下用鸳鸯钺劈向蒙面人的头顶。
蒙面人知道上当了,心中暗骂载月真是个小狐狸精,异常狡猾不好对付。
慌乱中蒙面人将铁棍举起想要格挡,但鸳鸯钺不愧是宝兵器,切开铁棍犹如菜刀切豆腐一样轻松。
当啷一声,铁棍被截断的一头掉落地上发出脆响。
蒙面人脸上的面罩也同时被劈开,露出一张鱼鳞般狰狞的脸。
载月虽然身经百战,但从没有见过如此丑恶的容貌,心中一慌,暂时停止进攻,并向后退了几步。
鱼鳞脸又是一阵狂笑:“都说俺的脸长的难看,但每次都仗着这张脸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啊。”
他趁此机会向载月打出一串晶莹剔透的玻璃球。
载月不知道玻璃球有何古怪,不敢接也不敢挡,只能来回闪躲。
一颗玻璃球打中柱子,一声炸响,黑色烟雾瞬间蔓延开来。
载月向后急速闪躲的同时,将手中一只钺打了过去。
只听哎呀一声惨叫,一道血柱飞溅,但是那人却不知去向。
等到烟雾渐散,载月也断定烟雾只是
为了掩护那人撤退,并没有什么毒性,这才放下心。
正当载月查看地上的一滩血迹时,衡墨带着十几个保安从步梯口冲了过来。
“载月姑娘,你没事吧?”衡墨急切地问。
载月是林尘带来的人,如果受伤,衡墨没有办法向林尘交代。
他本来刚回到家里准备休息,闻听宫溪在酒店出事了,忙又爬起身带着五六十人赶到酒店保护。
载月没有理会衡墨的问题,反问道:“宫溪没事吧?”
衡墨答道:“她现在已经被四十人保护,不会有问题,所以我才带人来救你……”
载月听着不痛快,她一直孤傲,怎么能受得了别人这样说话。但她转念之间想到了林尘,来不及和衡墨较真,径直走向电梯间说:“你们先保护宫溪,我上楼看看林……我家先生。”
载月稍一迟疑,还是很快把对林尘的称呼从“哥哥”改成了“我家先生”。
这本来是火舞一个人对林尘称呼的专利,大家心照不宣,没人会好意思跟着火舞称呼。
但载月自认为她可以例外,因为她现在是林尘的搭档,那就应该享受到火舞曾经享受的一切,当然也要包括对林尘的称呼。
衡墨看电梯门关上,他不由笑
着摇摇头,载月的样子太像火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