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睿无辜地摊开双手大叫冤枉,“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哪怕我们平时有隔阂,但我怎么会对你下手,咱们是亲兄弟啊。”
欧阳奎冷冷地问:“我只是问你为什么容不下我,你怎么知道我是说你对我下手的事?”
欧阳睿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已经不打自招。
但他决定抵死不承认,欧阳奎也拿他没有办法。
“三弟,不要上林尘的当,他想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如果说我想害你,那就拿出证据,不能听信林尘给你编造的故事。”
欧阳奎阴沉着脸:“你给三义镇的玉颜打过电话,这不是林尘编造的吧?玉颜派来了弓箭手,也不是林尘编造的吧?箭头上的血槽设计,弓箭手假牙里的特种毒药,也不是林尘能编造出来的吧?要不要让杀手出来和你对质?”
欧阳睿吃了一惊,他以为杀手得手后遭到黑石会追捕已经自杀,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他咬着牙死活不认账,一脸痛苦:“三弟你要冷静,天下就没有不能造假的,弓箭手也可以被买通,只有我们兄弟之间的血缘关系不是假的。”
欧阳奎摇头苦笑道:“大哥,你真的会演戏啊。实话给
你说,我已经打电话给玉颜了,起初她也是百般抵赖,直到我要向表姨告状时,她才终于承认,想不想听听通话录音?”
话说到这个份上,欧阳睿即使不承认也没有办法改变事实结果。
忽然“嗖”的一声响,一颗冰弹从兄弟二人头顶掠过,项阳随之一头栽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他手中的袖珍手枪滑落在地板上。
欧阳奎冷笑一声:“果然是你的狗腿子,这时候还想暗中助你杀我。”
欧阳睿眼看已经隐藏不住,他想动手,但知道根本不是欧阳奎的对手,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想办法逃出西山别墅。
“三弟,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就实话实说,这一切都是咱们父亲安排的,真不是我的本意。”欧阳睿转脸就把一切罪责推给了欧阳云霄。
“你还是人吗?”欧阳奎勃然大怒,痛斥道:“你弑父杀弟,还要往父亲身上泼脏水,真是猪狗不如!”
“你是什么意思?”欧阳睿突然感到惊恐起来,三弟似乎知道的事远远比他想象得多。
欧阳奎向前一步,欧阳睿紧张地向后退一步。
“父亲以为我已经死了,他伤心过度病倒,为他看病的是石波
光。”欧阳奎如数家珍地讲出家里的事,“你知道吗,平时照顾父亲的护士是林尘派去的。”
欧阳睿听得心惊肉跳,怪不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林尘的掌握之中。
“你昨天晚上给父亲下药,幸亏护士及时给父亲服下解药,才让父亲转危为安。你这个欧阳家的败类,怎么会变的如此丧心病狂,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不怕遭天谴吗?”
欧阳奎越说越恼,衣服的衣角在轻轻摆动,显然欧阳奎已经动了杀机,真气已经充满了全身。
事情败露于此,欧阳睿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我是被逼无奈啊,毒宗的宗主阴霸天给我下毒,逼着我干尽坏事,这一切都要怪阴霸天和林尘。看在我们是亲兄弟的份上,你饶我这一回吧。”
欧阳奎愣愣地看着欧阳睿,虽然知道他又开始胡搅蛮缠,但面对跪地求饶的大哥,他真下不去手。
在这一瞬间,欧阳睿突然双拳齐出打中了欧阳奎的前胸。
他忌惮埋伏在别墅里的狙击手,一招得手,顾不上看欧阳奎,于是就地一滚,欧阳睿逃出别墅大门,拼命狂奔而去。
由于欧阳睿只是为了
逃命,所以击中欧阳奎的一拳力量并不大,欧阳奎愣愣地看着大哥远去的背影,也不追赶,只是掩面痛哭。
高郡格默默收了枪,站起身。
以她的能力,欧阳睿想从她的枪口下逃生几乎不可能。
高郡格之所以没有开枪,那是因为林尘告诉她不要动手。
欧阳家的事还是欧阳家自己了结,外人参与会让欧阳家没有面子。
“你为什么不替自己,不替你父亲报仇?”高郡格走到欧阳奎身旁问。
“我不忍心看着他在我面前毙命。”欧阳奎擦了擦眼泪,强忍悲痛:“让他死得远远的吧,就当欧阳家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
此时天色已黄昏,残阳如血,染红了裕山连绵山峰。
欧阳睿独自一人驾车奔驰在裕山的盘山公路上,惶惶如丧家之犬。
他现在无路可去,唯一可以投奔的只有阴霸天。
这两天不断发生的变故实在太频繁,欧阳睿的人生大起大落就像是过山车,让欧阳睿陷入人格分裂的癫狂中。
他原本应该是风光无限的欧阳家家主,但林尘搅乱了一切,毁了他的人生。
欧阳睿愤恨地大骂着林尘,一掌拍在方向盘上,掌心忽然传来一
阵剧痛,血液顺着方向盘流淌下来。
他吓了一跳,抬起手看看掌心不断涌出的血,竟是黑色的。
而掌心的皮肤已经龟裂,变黑。
中毒了?
欧阳睿大脑急速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