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跪下向苏瑜施压。
就在苏水水认为胜券在握的时候,苏瑜却扶着头,似乎看起来头晕一样,身体有些摇晃。
“朕,朕不知为何头有些昏沉,今日事宜暂放置,明日再商,众爱卿退朝吧。”
苏水水:......
待那些大臣准备退朝归家的时候,苏瑜又说了一句:
“摄政王请留步,朕昨日瞧着江南上供的白玉珠很好,可以一起赏赏这新鲜玩意。”
这会准备溜之大吉的沈楚楚一下子僵在了地上。
白玉珠?还稀罕玩意?
这东西他家里有一大把,他还需要赏?
这个苏瑜想要他劝苏水水的这个算盘,算是打错了。
苏水水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他也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想来今夜是个不眠之夜了。
退了朝,苏水水像是易碎的宝贝一样,被人供着。
每次回宫的步撵,慢的比蜗牛还要慢,每次她吩咐快一些,也没人听。
后来,她才知道,这些抬她的人,全都是聋子,且大字也不识一个,她说什么,他们也听不见么。
能想到这种方法的,这苏瑜也是够了。
苏水水从来不需要别人伺候,从前她府里连下人都没几个,只有一个厨娘和扫地的小厮。
到了皇宫来,她也一样,不让那些宫女伺候。
但现在不行了,她怀孕了,而苏瑜为了不让她打胎,让一群听不见的照顾她。
聋子一般跟哑巴是一体的,所以从开始到现在,那些人也没跟苏水水说一句话,跟他们交流,需要特定的手语。
而什么都会的苏水水,恰巧不会手语。
所以这些日子,她不仅无聊死了,心中那股子郁结越发严重了。
至于去清水县,她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而且此行,她也刚好可以散散心,把赈灾之行当做散心的恐怕普天之下只有苏水水一个了。
刚回到寝殿,宫女便递上了酸甜的小点心,然后细心的泡了她最喜欢的君山银针。
从某种程度上,这种生活也是惬意的。
但苏水水这种人,生来就不是过这种生活的,她自己心里也很明白。
南氏一族灭门案,她还未查清。
半盏茶的功夫后,苏瑜来了。
他带着一盏可爱的兔子灯,眼里带着笑意。
“阿水,你瞧这灯可有趣了,你转动它,里面的兔子就会动。”
苏水水漠然:“这灯不过是骗小孩子的玩意罢了。”
苏瑜面上的笑意不减,“说不定你怀里的孩子喜欢呢。”
“苏瑜,你真的觉得很好玩么?”
“阿水,你若是真的想出去走走,我可以跟你在御花园赏花,若是你无聊,我也可以找戏班,但你若是要去清水县,这不可能。”
苏水水皱眉,“你为何非要如此固执?”
“你的身体不好,还怀着孕,去那种地方,你会很危险。”
“有时候我真的不懂,我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你的,你为何还要如此殷勤。”
这话一出,苏瑜的眼神变化了。
“你说什么?”
他垂着的手紧握,看向苏水水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不是他的?
但很快他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恢复正常。
原来不是他的,也是,他为何会觉着她怀中的孩子是他的,她又不喜欢他,又怎会有他的孩子。
孩子应该是那个叫姜言的吧,难怪。
“就算不是我的,这孩子也是你的,身体也是你的,你为何总是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我若是必须有一个人病弱,那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我不希望先生你,常年缠绵病榻,所以......清水县之行,我不会让你去。”
苏水水眼看谈判无望,便没再说话。
不知为何,她的视线停在了那兔子灯上。
“这东西,我在她哪里见过,我记得是她喜欢兔子灯,可我不是她,更不会跟她一样。”
苏水水说的是素月,那个长得柔柔弱弱的女子。
她总是喜欢穿一身素,因为怕黑,所以屋子里一直有一盏兔子灯。
而那盏灯,出奇的跟桌上的那盏很像。
说完,苏水水像是忽然间魔怔了一样,走向那盏灯,转动了它。
她说:“阿瑜,我当年杀了她,你肯定很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