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苏瑜便悄悄回去了。
但苏瑜没有看见,在他转头离开的那一瞬间,苏水水回头望了一眼他的背影。
她早就发现有人跟着她了,自然的,她也能知晓这人是苏瑜。
但她并没有拆穿。
转头,重新看向颜一。
“颜一,你所查的是准确的么。”苏水水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主子清记住一点,当年这整件事一出,最大获利者便是他。”
“你的意思是,当年的南族灭门,苏瑜也参与了。”苏水水一提到南族灭门,面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骇人,她一字一顿的,周身隐隐透露出来的那股子让人窒息的气息,让颜一身上开始冒冷汗。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纠结什么,但最后还是说了:“主子,我在这三年中还发现了一件事情。”
苏水水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苏瑜似乎见过主子您为那个人画的画像。”
听此,苏水水嘴角一勾,眼里却尽是寒意。
所以,苏瑜,你一直知道自己长得跟林季一样么。
她曾为前世的老公林季画过一幅画像,后来因为被姜言说了几句,就搁置了。
而关于这副画像的故事,她喝庆功酒时,跟她几个亲兵谈过这事。
有意思,苏瑜,你倒是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之后,苏水水便回到了苏瑜身边,她将那份有关南氏灭门案的卷轴,放在了密室。
她并没有直接看那些内容,让她心系了多年的事情,如今有了一点眉目,她倒是有些不敢去看了,苏水水无法形容这种情感,可她却开始睡不着了。
在这异世,苏水水唯一的救赎便是南浅,她经历过很多黑暗,甚至说大多时候她已经成为了那腐朽不堪黑色烂泥,南浅的出现,曾一度让苏水水重新有了灵魂。
可偏偏,南浅死了,她的族人也死了。
苏水水每次只要稍微一想,那颗残破不堪的心便开始隐隐抽痛,她曾经还有一个可怕的想法。
既然是这腐朽的王朝负了南氏一族,那她便屠了这满朝文武,替她南浅讨一个公道。
可是,她的身边还有清醒的姜言。
他不会让苏水水做这些事情,因为做完,她会后悔。
为此,苏水水还生了一场漫长而又无法治愈的病症,她明白,这病症是南浅,给她深刻而又永远无法忘怀的痕迹。
次日
皇室不比民间,就算是帝后大婚,史书上也没有一位皇帝,会在这一日将整个皇宫都布置成喜庆的红色,顶多在皇后的凤连殿里精心布置一番。
可苏瑜跟苏水水的大婚,却让整座皇宫的每一处宫殿,都挂满了那代表着正宫的大红色锦布条,这是苏瑜特意吩咐的。
他总觉着,自己该给苏水水一些不同旁人的偏爱。
寒风吹着这些锦条,颇有些世纪婚典的意味。
苏水水还在睡觉,但是那些早就在外面等候了半天的,专门负责梳妆的宫女夫人们却迟迟不敢唤她起床。
苏瑜早就醒了,他也明白外面究竟又多少人在等着他和苏水水。
可他也十分纠结,究竟要不要叫醒苏水水。
“怎的醒得那样早。”苏水水带着刚睡醒沙哑的声音传至他耳旁。
“心中挂念太多,今早只听得檐上鸟叫,便醒了,此后便一直看着先生。”
苏水水懒得听这人的酸言酸语,一整句话,听了个结尾,便道:“今日之后,不必唤我先生,生分了些。”
苏瑜嘴角上扬,因着这小小一句,心中的欢喜便多了几分。
自古立后大典,颇有些繁杂,同乘花车游街,上白玉石阶,受众臣拜礼,再焚上暗金香,佑东离万年康泰。
因着苏水水嫌这凤冠太过繁重,又无法摒弃,只得将上面点缀的珠宝,一点一点拆了,留下一个金冠,虽然模样看起来像是一只没有羽翎的野鸡,但这金冠落在苏水水头上,生生让这野鸡成了凤归九天的尊贵之凰。
这幅情景苏瑜是瞧不见的,因为他也正忙着梳妆换衣。
后来苏瑜也时常回忆起这段记忆,因着那日花车上的苏水水当真是称得上是风华绝代,周身满花相衬,也没落得一丝下风,真真是人比花娇,最主要的,是她从未如此盛装打扮,只为他苏瑜而穿。
......
苏水水不知晓,为何她不过是当上了皇后,每日竟有如此多的事情要处理,明明,诺大的后宫,只有她一人而已。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折子全部推给姜言,苏水水去了皇宫里的一处密室。
这是一间装潢十分贵气的密室,就拿那些被安在墙壁上用来照明的夜明珠来说,每一颗都是光泽圆滑,颗颗精美且不落俗气,可谓是相当奢靡了。
每一次来这里,苏水水都会暗叹这间密室主人的奢华,这里的有些藏品,就连她都叹为观止,不过若是仔细想想,毕竟是东离的国君,拥有这些,倒也不足为奇了。
不过如今这些东西,全然属于苏水水一个人了。
她随手将之前放置在这里的卷帛拿起,仔细的看起了上面的每一个字,生怕自己漏看了什么。
因着这卷轴上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