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翰林的夫人,那总归是一家人,给她看了应该也没什么,卓卓也干脆,将信递给阮蓁,“那你看吧,不过你要记得到时候把信也交给翰林大人看看。”
阮蓁应允了他,接过信封就拆开默读了起来,颜姝也凑了过来,看看这信里到底写的什么,要叫个孩子来送。
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谨之二字,颜姝心里一紧,这不是她慎哥的字吗,这信是不是给送错了,于是她看向卓卓,“送信的人可有告知你是哪位翰林?”
真是闹了大乌龙了,也怪着宗颐事先没和卓卓说好,茂京城两位翰林,一位姓季,一位姓曹,还来往甚密呢。
卓卓听到她这么问,也是一愣,“这个官还有很多人分着当吗?”
颜姝一下就知道信是送错了,但现在也不好就让阮蓁把信就退还给她,两人只好继续一同将信件的内容看了下去。
通篇也没讲什么重要的内容,只是普通的报平安的信而已,倒是阮蓁觉得莫名其妙的,只觉得牛头不对马嘴,完全看不出来这信和自家大人有甚关系。
颜姝注意到落款的玄览二字,记得这是宗颐的字,心下就多了几分了然,看来襄王如今是没有什么大的危险了,才托人送这封信来告知。
“你可知传你送信的人是谁吗?”阮蓁还被蒙在鼓里,追问卓卓。
卓卓哪知道那么多,他一看二人的反应,就知道宗颐跟他说的是八九不离十了,“是个腿脚不好的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会医术的女人,是俺前几日从山上救下来的。”
阮蓁疑惑的又读了读信上的内容,这说的,好像莫名的有些熟悉,可是她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茂京城有认识的人家吗?
对了,襄王不就是有腿疾吗?可是她记得,从他在武惠妃忌日那天从白马寺回来,人不就好好在府里躺着了吗,怎的…
福至心灵,阮蓁一瞬间就将前因后果联系了起来,遂即惊讶的又看向颜姝,莫非这襄王如今人并不在王府,而是不知所踪,传了假消息?
颜姝表情有点沉重,还是叫她参透了,也不知道如此大的事情,多一家人知道了,会不会对襄王不利。
“那千雪岂不是跟着他一起在外边风餐露宿的?哎呀,这叫什么事,竟瞒的这么密不透风。”阮蓁心口闷的慌,一刻不停的摇着团扇,像是收到了很大的冲击。
颜姝轻握了一下她另外一只手,以做安抚,不过,她还敏锐的观察到,照卓卓现在这样看来,恐怕还不知道宗颐和明千雪的身份罢。
“他们俩,现在过的怎么样呢…身上可有受伤?”从白马寺所在的那么高的山峰跌下来,即使是没有当即毙命,也肯定是吃了不小的苦头,颜姝心里有些抽疼。
卓卓想起那天的事还觉得有些神奇,“女的倒没什么事,就是男的走都走不动,身上还流着血,俺都以为他要活不过来了,不过现在他们都在俺家里养伤,好着呢。”
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孩,居然就是襄王夫妇的救命恩人,颜姝不住的点点头,还好,她就知道,这两人不会就这么轻易死了的,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说话间,她赶紧招呼着身边的侍女拿来了她的荷包取用,掏出了一把金瓜子,叫她捧到卓卓手上,这是叫工匠专门打造的,平日里赏人用的,赶巧还多着。
卓卓受宠若惊,受了这么大恩惠,他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这是货真价实的黄金吧,就这么给他了,这出手也太阔绰了吧。
颜姝却还嫌少,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好孩子,辛苦你来这边跑一趟,这些金瓜子,权当是辛苦你照顾他俩的工钱了,还请你要上着点心。”
卓卓子自然是满口答应,这可是衣食父母,供起来都行啊,只不过他还有一个疑惑,“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会从那上边摔下来呢?”
颜姝沉默了一下,斟酌了一下,才道,“是…等哪日他们愿意告诉你,你就知道了,从我这里说,反而没什么意思了,对不对?”
因为是个孩子,颜姝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放下了几分架子,十分亲和的样子。
其实她真恨不得现在就立刻领了人把宗颐和明千雪给接回来,只是宗颐在信上提了,到了时候,自己亲自回来,不需要他们太过牵挂,她也不好擅自做主了。
这边,颜姝和阮蓁商量了一番,还是去了书房把此事一并也告知给了季寒献,季寒献一听这事,当先的反应就是先把老太太给瞒住,否则她这么大年纪了,经不起这么大的消息。
至于明千雪,众人担心是担心,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也无可奈何,好消息是两人都无大碍,那既然宗颐也不肯现在就回来,想必是有自己的打算,众人只好寄希望于卓卓身上了。
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主人家了,季寒献生怕两个晚辈过的不好,又叫人赏了卓卓十两黄金,看着他是个孩子,带太多银钱在身上,一是行动不便,二是怕他被人盯上,就没有拿多的了。
几个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季寒献讲话文绉绉的,卓卓也听不懂,眼看时间一晃就过了半个时辰,他就推脱要走,他可没忘了要赶在日落之前回家呢。
自己这回出来这么久,也没告诉娘,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