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顾却开心不起来。
毕竟,菜鸡互啄,这第一名,含金量倒也不大。
否则,他也不会仅仅只在飘瑶心里混了个脸熟,就能雄踞榜首了。
“老岑,你方才说的计策,便是如何?”
闻言,岑辛理了理头绪,当下便开口说道:“仙尊喜爱杰出弟子,百余年间,我也见了许多。近日恰逢仙尊出关,倒是有一个极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沈顾的眼中,荡起一抹期待。
岑辛伸了一根手指头出来,好似已然成竹在胸,便说道:“柳长青不在宫中,公子便可借着求道的幌子......”
“如此一来,老奴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却也有七成。”
沈顾眼前一亮,当下一拍大腿,道:“好计策!”
于是他便又吩咐岑辛,道:“老岑,你去找那名婢女,请她帮忙,事成之后....我可保她记名弟子资格!”
......
......
青峰
初元风尘仆仆,刚从万里之外的东洲赶回,便听闻门下弟子议论纷纷。
不问还好,一问吓一大跳。
“竟有此事!”
初元捧着一杯热茶,听到飘瑶出关的消息,差点连茶杯都没端稳。
当下,便想凝聚一道神识法旨,邀请飘瑶明日过来青峰品茶。
但,刚捏好法旨,他便感到有些不对。
“如此确有不妥,不如使唤个弟子过去传话,倒也显得我礼貌一点。”
想了许久,初元便唤来门下一名新来的杂役,好像是叫刘通还是什么的。
不过,于他来说,这并不重要,毕竟,派谁都一样。
空中楼阁,雾里看花。
随风入夜,润物无声。
高墙灰瓦,紧锁一院清秋,凄婉宫廷,相映一点残灯。
梧桐更兼细雨,满地黄花堆积,独自守着窗儿,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是女子深闺,从无外人造访。
谁也想不到,敢同日月争辉、敢叫天地变色的飘瑶仙尊,竟会是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桃李佳人。
是的,飘瑶不过还只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罢了。
哪里又似传说中那般“驰骋神域数百年”?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外人的杜撰而已。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飘瑶不禁愁上心头。
又老了一岁!
除去闭关苦修的漫长岁月,算算时间,她今年都已经二十岁了。
自七岁入宫,拜于前任飘瑶宫主门下,时至今日,她都未踏出过仙宫半步。
寻常时间,也只是游览各峰之间,埋名隐姓。
兴起时指点千山,迷惘时沉舟侧畔,凄婉时静坐沙滩,落寞时虫鱼作伴。
简单,却又纯粹,无趣,却也清闲。
但天意要与她作对。
不过三年光景,宗门式微,师尊遭人毒手。
于是,荣辱一肩担,复兴仙宫的任务,便落到了那个懵懂少女的头上。
飘瑶静静地看着镜中人,兀自出神。
不知何时,手中已然出现一道法旨。
心念一动,灵气自丹田而出,沿着经脉流转,直至指尖。
法旨上的禁制,登时烟消云散。
响起一道难辨雌雄的声音:
“吾乃太墟长老,道号留一线,幸得同道抬举,叫我一声留线真君。本道不才,却也凝聚了元婴,久仰仙尊大名,希望七日之后于碧落亭一会,届时青梅煮酒,坐而论道,岂不快哉?”
飘瑶蹙眉半盏,转瞬间便捏碎了法旨。
算起来,这是本月收到的第三百八十一封神识法旨。
这些来自外界的法旨,内容大抵无差。
都是想骗她出去一会。
飘瑶打小伶俐,又岂会轻易上当?
如此露骨的言语,就连多听一刻,都会使心意烦乱。
况且这些外人,她极其不喜。
总觉这些人过于轻浮,实非君子做派。
比起那个人....始终是差得极远。
正凝神间,却闻百步之外,有人前来。
飘瑶心念一动,便换上了锦制月华缎,披上一层轻罗烟纱,在梳妆台上取出两颗玲珑珠,悬于耳垂之下。
整个人,便俨然透出一副清冷气质了。
耳畔响起婢女的声音,她便已经换上一脸的冷若冰霜。
“进来罢。”
婢女推门而入,不敢直视那道轻鸿玉影,双眼盯着青石雕花地板,以细若蚊虫的低声,语:“仙尊,初元长老邀您在青峰品茶。”
“哦?他从东洲回来了么?”
飘瑶的声音,略显冷淡,言语中虽带着一丝关切,语气间却充满了漠然。
婢女应道:“是,今日午时方归。”
“传话:长老舟车劳顿,青峰上下荒凉日久,还请多多将息,本座忙于修炼,无心品茶。另,告知长老,同为仙宫臂膊,往后若有要事相商,不必劳烦人力,传音即可。”
飘瑶立于窗台之前,神色如古井无波。
婢女应道:“弟子明白了。还有个人,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