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辞一踏入平章殿,就听到辞帝的怒骂声,“都是一群废物!”
一个迅疾的茶杯迎面而来,直击纪辞的额头。
纪辞没有矫健的身手,为了躲避开,只能慌慌张张地蹲下,“喜公公,小心!”
跟在纪辞后面的喜公公,一把年纪,哪里躲避地开,生生地挨下这一击,捂着眼睛,连声闷声都不敢发出。
“喜公公,您没事吧?”
喜公公死死地捂住右眼,“郡主,杂家只是小伤而已,不碍事。皇上还在等着郡主,您快进去面圣吧,杂家就不去冲撞皇上了。”
“嗯,好。”
纪辞越往里走,辞帝骂骂咧咧的声音愈加刺耳。
“朕养的这些废物,一无是处,成日里就知道给朕添堵!”
纪辞冷冷一笑,辞帝这不就是指桑骂槐。
“参见皇上。”
辞帝打量了纪辞一番,似乎有些失望,“来了。”
纪辞站直身子,诚恳一笑,“不知,皇上召见阿辞,有何吩咐?”
辞帝一掌趴在御岸上 “跪下!陶融要参加科举,是你的授意?”
纪辞似乎被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装惨,“皇上,我也是出了镇妖塔,才知道先帝有那句遗言。我去镇妖塔玩,带上陶融纯粹是让他保护我,谁知道他还有那种坏水。”
辞帝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纪辞烂泥扶不上墙,虽然最近转了性,还是一无是处,应该没那个胆子。
“陶融是你的男人,你就这么管教他的?放任他觊觎窥探大辞朝堂?”
纪辞继续装惨,“皇上,在郡主府中,他处处压阿辞一头。一言不合,就对阿辞动辄辱骂,阿辞哪里敢管教他?”
“岂有此理!”
“可不是,陶融仗着西陶日益强盛,在郡主府作威作福。”
辞帝面色阴沉,但对纪辞的敌意却少了几分,“陶融现在何处?”
“不知道,昨夜阿辞等到大半夜,都没有看到陶融的人影。今早,问了于遇才知道,他连夜就搬出了郡主府。”
“阿辞一直以为,皇上疼爱阿辞,还想求皇上做主,好好教训教训陶融。没成想,一见到皇上,就被皇上责骂。”
哭哭啼啼的软骨头,比以前更没用了。
辞帝不由得更加轻视,“你今日去了将军府?”
辞帝对此事,似乎甚是顾忌。
纪辞用蘸了蒜汁的丝帕熏眼睛,眼泪豆子唰唰地掉个不停,“阿辞在郡主府受尽了委屈,又没有长辈诉苦。想着,纪老将军是父王的旧部,就想请他给我出头。谁知,连面都没见着。”
“阿辞这么不受人待见,活着实在好没意思。皇上还是赐阿辞一杯鸩酒,让下地府和父王、母妃团聚,也省得阿辞日日担惊受怕。”
辞帝面色异常难看,“胡闹!”
见到纪辞哭得更厉害,语气又软了几分,还亲自走过来扶起纪辞,“辞丫头,你受委屈了。以后,若是再受半点委屈,直接告诉朕!”
纪辞眨眨眼睛,沾着眼泪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让人甚是怜爱,“那皇上不会再吓阿辞了?”
辞帝一愣,又忽的大笑,好似方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辞丫头,你这个小丫头,真是鬼精鬼精的。”
纪辞也跟着笑,笑得憨厚老实,“皇上,阿辞就是太孤独了,想让大家多陪陪我。纪将军不搭理阿辞,要不然,您给他下一道圣旨,让她陪阿辞玩吧。”
辞帝心中的石头,似乎突然落地了,“纪将军身担要职,可没有闲暇工夫。辞丫头若是觉得无聊,倒是可以和纪老将军垂钓。”
纪老将军是个老顽固,他的话都不听,更何况是纪辞。
“嗯,都听皇上的。”
有了辞帝这句话,那她就没有任何顾忌了。
“辞丫头,若无他事,便回去吧。”
纪辞皱着眉头,一脸的为难,“皇上,阿辞上次突发高热,差点没命。最近细细一想,觉得此事不简单,想要调查此事。”
辞帝似乎十分赞同,“此事务必彻查,若人手不够,朕再给你增派些人手。”
纪辞从辞帝的神色中,似乎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纪辞憨憨一笑,“皇上待阿辞真好,如果阿辞一直没有进展,肯定向皇上求援。”
纪辞刚踏出平章殿,竟迎面撞上了陶融、辞陌衍。
纪辞一脸欣喜,“陶融,原来你在这。”
陶融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纪辞,直接和纪辞擦肩过身。
辞陌衍也是淡淡地瞥向纪辞,一句话没说。
纪辞长叹一口气,似乎失落无比。
周围值班的太监,交换了眼神。
“父皇,儿臣有要事相求!”
辞帝冷盯着陶融,面色阴沉地骇人,恨不得用眼神将陶融戳得千疮百孔,“朕听闻,契王搬出了郡主府?”
辞陌衍不动声色地挡在陶融面前,为他说情,“父皇,儿臣有要事请教契王,所以,让他搬出郡主府。”
“东宫的幕僚、军师还不够?”
辞陌衍说到陶融时,眼底都闪着光,“契王博闻强识,文韬武略,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