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这还是得管管吧?”卫兵探头道,“这聚众规模已经有五千人还要多了,按照教廷的公共安全管理处罚法,现在我们应该——”
格尔曼摇了摇头,抿了一口啤酒道:“上面的人会给出解决方案的,在此之前我不觉得我们应该逼迫他们离开。”
监察室现在一共有十个人,在这面积超过两百平方的空间里,十个人显得这里愈发空旷。
其余人都在下方的道路上维持秩序,迟迟没有驱赶游行示威的工人们。
这都是格尔曼的授意。
“队长,他们这是在扰乱治安!”卫兵再次强调道,“这种行为——”
“他们就是想活命他们有什么错!”格尔曼将啤酒杯猛地砸在桌子上,眼神愤怒地扫了一眼面前的卫兵,“这很不可理喻吗?这很可笑吗?你觉得这应该被阻止吗?”
他无声地笑了笑:“我的父母也是工人,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爬到这个位子上需要多少算计和勾心斗角……但是现在,我不想谈这些,因为我是个人,一个和他们是同类的人。”
“队长……”
“我能坐在这里喝啤酒,什么也不干就能领到一月五十枚金币的薪水,你们只需要日常巡逻,也有六枚金币每月的酬劳……他们呢?没日没夜地工作,到头来连十五枚银币都领不到?你告诉我,这叫他妈的公平?”
格尔曼摇了摇头:“无论如何,这不合理。他们应该有个机会,至少……至少应该有一个抗议的机会。”
下方的抗议呼声依然很高,格尔曼清楚,教廷的消息至少要在明天下午才有可能传来——教皇夜晚不接受任何的信件,只有第二天早晨才会审批相关文书,这一来二去,很可能会造成非常大的延误,一旦错过一趟班车,就有可能要等足足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足以让这些工人的愤怒被点燃到极致。
格尔曼站起身来,向休息区走去。
他已经为这件事一宿没合眼了,之前小吉米的事情就花了他大把时间来平息纷乱,最后给小吉米妹妹的赔款甚至还是格尔曼自己掏的腰包,精神的重压已经使他难以维持身体继续高负荷的运行,他必须休息了。
“等等,队长……你有什么东西掉了!”
“东西?”格尔曼诧异地回头,身后的地板上赫然落着一张白纸——这种东西在东区很少见,一般只有邮局或者少部分的店铺会有售卖,啤酒馆有时会用这些来记账,不过纸的生产确实规模很小就是了。
虽然不太记得这张纸的来头,但他还是弯下腰将纸拾了起来,并拍了拍纸张沾染的尘土。
格尔曼翻过信纸,背面的第一行字随之映入眼帘。
那里是一个带有肃杀气息的字母:
V。
……
东区,列车站。
夜色中,一队人迅速地向候车大厅飞奔而来。
“喂喂喂,你们还没买票呢!”
显然,他们并不将售票员的话放在眼里。
为首那人腰间别着一柄很长的黑色重剑,他身穿一袭红衣,穿着十分华贵。
正是突袭简易失败的海无涯。
“先生,你还没有买票!”卫兵将佩刀横在一行五人面前,表情严肃地说道:“根据教廷列车管理法第三条,你应该立即补票,否则将会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海无涯掀开兜帽,平静地扫了一眼眼前的卫兵,随后招呼身后的人给他补了三枚银币:“钱可以给你,但是……下一班列车什么时候开?”
卫兵收起银币,随即回答道:“三小时之后。”
“三小时?”海无涯眯了眯眼睛,回头看了看几个教廷卫兵:“你们不是说整点前赶到就行吗?”
“现在才五十八分吧?”海无涯身后的教廷卫兵没有回答海无涯的问题,而是对列车站的几名卫兵质问道,“谁准许你们提前发车的?”
“谁?”卫兵颇为不屑地扬了扬嘴角:“是暗卫的命令!你们最好不要闹事,否则——”
“什么暗卫?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教廷卫兵惊疑不定地说道:“东区两三年都没有暗卫出任务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诚然,东区仍然属于法纳斯的管辖范围,但随着近年来东区的发展以及教廷统治力的明显下降,暗卫在东区的出现次数已经越来越少。
而且在东区这种人均贫民的环境下,根本就没有教皇需要暗杀的对象,因此,东区出现暗卫,就和肥猪跑到树上一样离谱。
但卫兵显然没有搞清楚目前的状况,仗着自己有暗卫撑腰,依然硬气地说道:“无关的事你们不要多问,否则……”
“你到底在说什么?”海无涯皱了皱眉,显得有些恼火,“我们才是教廷的人,你说的什么暗卫,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现在,立刻以最快速度调动列车!”
“你刚说你们是教廷的人?”
卫兵突然发现了不对劲,他记得很清楚,先前那个暗卫告诉过他,如果后面有人自称是教廷的人,并要求提前发车,十有八九是那个小子的同党,必须要移交监察队调查。
那暗卫甚至还给了他监察队的地址和队长的名字……所以这件事他记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