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很可能有东西。
就不知道是活人,还是幽魂?
很快,他得到了答案。
摸索着走了几百步,拐过一道石墙,前方猛然撞见一物!
十丈远处,一个如同骷髅的东西,正目无表情的盯着他!
仔细看去,却是位形容枯槁的老者!
只是他相貌太过恐怖,面目状如骷髅,一对眼球驽出框外。颧骨突出,两腮深陷,上下颚若不是有一层薄如纸翼的皮肤包裹,似乎马上就要掉落,躯体更是骨头显露,一丝血肉都未有存有。
如果不是背靠后面的石壁,好像随时都可能被轻风刮倒一般。
赵琏乍然望见,一股惧意陡然升起,手中夜明珠啪嗒落在地上。
也不知是不是这响声惊动了此人,幽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
声音干涩嘶哑,似乎有多年未曾说话。
“我……我……”赵琏一步步倒退,骇得说不出话来。
“你怕我?”老者怒道。随着这怒气,一阵强大的气息从身体不经意发出。
这气息,甚至超过筑基后期的赵家族长!
赵琏浑身哆嗦,眼珠不由自主看向老者。却见他一身粗布麻袍,虽然残破不堪,但隐约可以看出,和自己身上穿的一样!
他心中一动,这个人,莫非和自己经历一样?
“晚辈赵,赵琏,乃是这……”
“你姓赵?”赵琏话未说完,却见这老者突然暴怒,伸手一招,一根藤条倏地出现,将他紧紧捆住!
……
半刻钟后。
“你是说,你被人陷害,来了这鬼地方?”老者问道,这时他已收起藤条,语气也和缓许多。
“是,是,咳咳。”赵琏连咳数声,刚才老者一怒之下,那藤条差点将他勒死。
“晚辈虽是赵家嫡脉,不过家父没有灵根,在族中地位不高,”赵琏斟酌着措辞,继续说道:
“后来,家族检查账目,发现少了东西,便怪到家父身上,让我家赔的一干二净……”
“说不定就是你父亲贪的。”老者冷笑道。
“绝对没有!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赵琏怒吼,这一刻甚至忘记了老者的可怖。
没想到老者只是轻笑一声,没和他计较。
“后来,宗门选拔,那个害我之人,又在大长老面前诋毁我……”
“再后来,崀山秘境,我偷偷改了他的传送令牌。没想到这人却去蛊惑妖猴,杀死一名散修,夺走一面令牌,跑了出来……”
“他为了自己出去,就随意杀死散修?”老者森然问道。
“没错,”赵琏点头:“此人修为不过练气四层,若不是说动妖猴,哪里去获得令牌?”
赵琏将自己和杨珍这些年的恩恩怨怨和盘托出,这其中有许多是他的臆测,更有不少文过饰非之语。不过大致的故事情节倒是不差。
这些话,很多他憋在心里,从未和人说过,此时在老者的逼问下,一五一十说出。只觉心中畅快不少,纵使这会死了,也算出了口窝囊气。
“此人该杀!”老者咬牙道,声音冰冷彻骨。
“赵云涯是你什么人,此人现在何处?”他蓦地发问。
“他,他是家族的四长老。和我同是云均老祖的后人,但,但是已出五服。”赵琏颤声道,他从老者口中,听出深深的怨恨。
赵云涯当年被暂停长老资格,这些年过去,处罚早已到期,已经恢复他长老的地位。
不过这些细节末梢,赵琏自然不会讲给面前的老者。
“哼!”老者眼中凶光大盛,突然盯着赵琏,一字一顿问道:“那人如此待你,赵家不但不帮你,还将你眼睛弄瞎,脸打歪,送到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你可恨他们?”
“恨!”想到这几年的种种遭遇,赵琏额头青筋暴起,毫不犹豫答道。
他恨杨珍,恨赵玥儿,恨大长老,恨夺走他机缘的赵莹,恨高高在上的赵北卿,恨帮他不彻底的十长老,恨他落难之后,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族人——
他恨赵家所有的人!
“好!”老者干枯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更显骇人:“那你,想不想报复赵家?”
“想!”赵琏喊完,恨恨道:“除了我父母,赵家其他人,皆可杀!”
老者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面目狰狞,情绪激动,一点不似作伪,不由暗暗点头:
“天可怜见,想不到在我任常松临死之前,那几十年前留在那洞口的两个字,居然真的给我送来一名弟子!”
“有我的前车之鉴,这名小子,一定可避免我全身僵直,血肉枯竭的命运,脱离这个地方!”
“赵云涯,你夺我爱侣,将我害成这个惨状!我任常松这辈子无望报仇,但终究会有人替我报仇的,你就等着吧!哈哈!”
“好,”任常松皱褶萎缩的面皮上满是笑意:“你许个心魔誓,将来若是逃离这地方,一定竭尽全力,报复赵家,尤其是……”
他语气森冷:“杀死赵云涯!”
“是!”赵琏心砰砰直跳。他从老者话中,听得出有从这地方脱身的办法,当即大声道:“我赵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