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则留在郡城,所以今晚他去找铁柱,算是提前和他一起过年。
此时铁柱早已下值,他事先得到杨珍的通知,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杨珍则将果子酒摆上。两人在铁柱的房间,就着这简单的饭菜,边吃边聊。
道观的日子虽然只有短短三天,杨珍却几乎能记得那几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只是此时回想,却仿佛已是很遥远的事情,两人都是感慨。
当时和他们争抢道观的那帮乞儿,也不知现在如何了,在后来有没有去占据那个道观。
“要不你去陈阿婆家过年吧,我跟他们打个招呼。”杨珍建议。
铁柱摇了摇头:“就在药园吧,这里好些兄弟和我一样,都是孤儿。我们可以一块热闹。”
铁柱虽然不讨管事喜欢,但和药园这些仆役相处却很好。他为人豪爽耿直,又是同样的命运,是以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
见铁柱坚持,杨珍也不再劝,两人继续喝酒。这果子酒酒味清淡,杨珍身体已脱胎换骨,铁柱算得上半个成年人,两人虽然喝了不少,却只是微微稍许醉意。
正这么喝着,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还夹杂着怒斥声和惨叫声。
出了什么事?两人顿时无心喝酒,一同出门察看。
只见药园一块平地上,一个人正跪在地上,那赵乾安手里拿着一条鞭子,正在狠狠抽打此人。
“你这个贱种,蝼蚁!”他边打边骂:“若不是你疏忽,那灵植会死?”
说着,狠狠几鞭子落在此人身上,那人禁不住又是一声惨叫。
他一介修士,就算不用法力,平时力气也远远大过凡人,这两鞭子下去,恐怕没人受得了。
“你还敢叫?”赵乾安越发生气,将握着鞭子手再次高高扬起。
“大柱叔!”铁柱惊叫了一声,冲了过去,紧紧抱住此人。
赵乾安手里的鞭子正要挥下,见铁柱拦在前面,略微停顿,心头却是更怒,随即将手举得更高。
就在此时,杨珍也快步走了过来,他拱手行礼道:“安管事,发生了什么事?”
那赵乾安将是杨珍过来,想起此人身份,手里的鞭子终于放下。另一只手抓住晃动的鞭梢,恨恨说道:“这厮不好好看着药园,香芝草死了两株!”
随即又补充道:“还有十来株冻伤。”
这大柱年龄和赵乾安一样,据说当年两人是同时进入赵府的孤儿。此人在一众仆役中年纪算是大的,又和赵乾安有这么一丝情分,所以药园的很多事情,都是此人在打理。
他和铁柱名字中都有个“柱”字,对铁柱平时也颇为照顾。
香芝草?杨珍心里一惊,他对这药园的灵植都有过了解,知道这是二阶灵草,是炼制凝元丹的主要成分。凝元丹含有大量的灵气,可供筑基修士在法力耗尽时补充灵气所需。
它可以说是这白云山药园最重要的灵植之一,居然死了两株!
赵家在白云山一共有三亩二阶灵田。因为这边的管事修为只有练气,所以种植的都是一些不怎么需要照护的二阶灵植。这香芝草只需要有充足的灵气,还有就是要求温暖的环境就能很好的生长。白云山这边恰好两条要求都符合,所以赵家在这里留出了大约半亩地,专门种植此物,总共将近百株。
香芝草生长期四十年,成熟的每株价格在十灵石左右。这两株死掉的已经生长了二十年,算是损失了十灵石,再加上冻伤造成的伤害,总共损失在二十灵石左右。
这笔损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至少已经是赵乾安两个多月的俸禄。如今出了这事,他也不好交代。
“什么原因造成的?”杨珍问道。
“有妖兽闯入,咬坏了两株,此外还导致阵法部分受损,寒风侵入。”
“什么妖兽?”
“初步判断,应该是钻山鼠。”
这就难怪了。钻山鼠虽然品阶不高,不过其善于打洞钻土,是很多阵法的天敌,经常造成阵法破损。
“咱们这儿,怎么会出现妖兽?”
“药园灵气这么充足,大概是刚觉醒妖力。”赵乾安分析道。
他看着杨珍,突然将他拉到一旁:“我知道小郎君每晚都会去府上讲故事,稍后见到夫人,还请帮忙向夫人解释一下。”
“这个不行,”杨珍连忙摇头:“我就是个讲故事的,这些事我不懂,也不敢在夫人面前说。”
PS:今天一大早出去,晚上七点才开始写的,不好意思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