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钻出云层,掉头向下,对着十里外的楚南镇驶去。
两柄飞剑远远地朝这边疾驰而来。
杨珍看得一愣:“难道还有来迎接的?”
正思量间,却见那两柄飞剑突然拐了个大大的弧线,避开飞舟,向另一边遁走。
众人这时才注意到,在两柄飞剑身后,一前一后还有两人在追赶。
其中一人遥遥喊道:“前方飞舟,敢问可是杨馆主当面?”
杨珍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凝神望去,顿时认了出来。
竟是那专门给丹器院收购灵草的壮汉,姓唐,名字不详。
“正是本馆主,”杨珍朗声道:“不知唐师兄……”
话音未落,只听那唐姓壮汉急匆匆道:“杨馆主,抓贼啊!前方二人,抢了本店药草——”
有人报案,杨珍不能坐视不管,他正要出手,却见身旁有人拦道:“杨馆主,此等小事,就让我师兄妹代为效劳吧!”
说完,这人跃下飞舟,祭出飞剑,朝那两道剑光掠去。
俄顷,另一人也跟着冲出,直追而去。
正是张千帆和陈茹。
逃走的两人,看飞剑遁速,不过是练气后期,杨珍放下心来,任张千帆前去捉拿。
不多久,便见他追上那两道剑光,长剑挥出,将其中一人飞剑斩落。那人哀嚎着往下跌落,被后续赶到的陈茹一拳打晕,也学着杨珍扔进了灵兽袋中。
另一人见大事不好,忙掉转剑头,朝另一侧逃去,却哪及得上筑基修士的遁速,很快也被张千帆追上。
两人对拼了一招,那人护盾被一剑劈开,很快落败。
短短数息之间,两名修士皆已被生擒。
杨珍看得暗暗心惊。若是在地上,两三名筑基初期围攻,他都不惧。可一旦上天,如果没有衣衣的帮助,他绝对不是张师兄对手。
自己最大的优势,还是强横的肉身及近身搏杀。在天上斗法,那是以己之短,搏人之长,绝不可取!
张陈二人刚将人擒下,那边追赶的两柄飞剑也来到近前,后面那个一路气喘吁吁过来的,居然是戚老头。
“戚伯。”杨珍朝他拱拱手,心中却是大为感慨。
梁家镇的凡人镇长,因为跟随梁家作恶的缘故,上次也被一并拿下。所以前几日他带黑土柳丘离开时,特地拜托这位老人,帮忙看管镇上的治安。
他的意思是凡人这边的治安,想不到此老还真是敬业,也不顾一把年纪,实力平平,居然连修士的事情也帮着操心。
“这是怎么回事?”他将老人请上飞舟坐好,亲手倒上一杯灵茶:“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人抢劫?”
“杨馆主啊!”戚老头气息稍定,便大声诉苦:“自从昨儿上午,宗门查封梁家堡的修士撤走以后,这梁家镇可就乱了套啦!咱们坊市十几家商户,几乎人人都被抢了一遍。原以为唐老弟的铺子有人撑腰,想不到今天也没幸免……”
说话间,便见那唐姓壮汉狠狠踹了俘虏几脚,口中骂骂咧咧:“你个龟儿子的,老子这灵草是专供丹器院的,你们也敢抢!老子看你有几个脑壳砍!”
杨珍听得心中懊悔。他知道宗门的人昨天撤走,只是为了等梁家这批罪囚,才在县城多捱了一天,想不到就是这么一天,坊市居然就出了事!
“商户损失如何?”他沉声问道。
“每家大概几百灵石吧,”戚伯叹道:“最早是一个姓康的筑基修士,昨日下午纠集了三四人,勒令每家商户交出两百灵石,大伙儿没个主事的,都不敢不交。结果这么一给啊,坏事了!”
“镇上其他散修看到有这便宜后,纷纷组队来抢。这次没人愿意再给灵石,他们就直接抢,不管什么灵草、丹药、符箓,见什么抢什么,一直闹到大半夜。”
“这两个家伙,”他指着那两人:“也不知从哪儿听到的消息,今日从外地跑过来占便宜的。最后发现没啥抢的,就把主意打在唐老弟的铺子上,呸!”
“有没有人受伤?”杨珍接着问道。
想不到这一问,戚老头却是沉默了,面露戚容,一时竟说不出话。
唐姓壮汉替他答道:“杨馆主,其他还好,就是,就是鲍老哥家,哎!那个惨啊!”
“他家如何了?”
“全家被杀,女儿,也被他们抢走了。”
居然还弄出了人命!
杨珍目光一寒,眼中杀机尽显!
……
飞舟直接降落楚南镇中心。
一下飞舟,杨珍便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畏惧、好奇、担忧、讥笑、仇恨,种种情绪交织。
就是没有什么友善的笑容。
即使是不公平的秩序,也比失去秩序要好吧。
自己打烂了梁家的统治,却没有及时接管,结果便造成了无序和混乱。
现在,是自己重建秩序的时候了!
他一挥手,张千帆、陈富贵领头,带着六十名梁家俘虏鱼贯而出。
当这些手上拴着锁灵扣,用数根长长绳子牵着的梁家俘虏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人群立即发出一声声惊呼。
毕竟这其中的许多人,他们都认识,不少更是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