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笔法相当有自信的他以为能百分百得到所谓大师的赏识,从而让更多的人看到他的画,不为钱、不为名,只为了自己毕生所爱的理想。
可惜的是,他与大师的风格截然不同,回到画展中的他,每每到一幅画前,总能指出细微的不足之处,这才惹恼了大师,叫人把他丢了出来。
杨花朝‘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这样说他,他当然不能忍了,估计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我以后要是有能耐了,我就得当着大家的面把他的场子砸了。”乐清和不怒反笑,挠了挠头,说得理直气壮。
惹得杨花朝笑得更开心了,她捡起地上被人当破烂的画,陡然眼中一亮,如获至宝般,“这、这是你画的??!”
乐清和把画作一一整理,点头道,“是我画的,怎么了?”
“这画的也太好了!”杨花朝憋了半天,实在想不到别的形容词了,连连夸道,“真的画的太好了,你这线条流畅,这仙女画的,跟活过来了似的,这衣服的褶皱……还有这幅山水,太好了画的!”
“是吗?”乐清和也乐开了花,欣喜道,“你是第二个说我画的好的人!”
“那第一个是谁?”
“我的邻居兼好兄弟,吕竹秋!”
回忆到这,杨花朝泪落如珠,又把话题拉了回来,“我早就知道他爱画如命、惜画如珍宝,也就是因为这样,他画作受潮,每次都会等大晴天,以阳光烘烤,从来没出现过开暖炉烤画的情况,清和绝不会这么做的!”
众人的疑虑同样有增无减,但不等他们再多说些什么,便听一声——
“花朝!我回来了!”
随后,吕竹秋就喘着大气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盒子。
“怎么样?!吕大哥,找到了吗?”杨花朝焦急放下抽纸,起身上前问道。
“呼,你就放心吧……”吕竹秋进来便瞥见了一屋子的人,随即脸色变了变,拉着杨花朝走到了外头,避开众人,才把盒子递过来打开,“还好店员帮我收着了,不然这东西丢了上哪儿找去?”
盒子里是一对精巧的玉镯。
杨花朝失而复得的心情自然难以言喻,赶忙看了又看才要戴在手上。
“花朝,”吕竹秋伸手摁下她的动作,叹气道,“这镯子毕竟也是清和的传家宝,俗话说得好,财不外露,咱们还是好好保管,不要这么张扬的戴出来好些,免得有些人起了贼心,那就不好了。”
想他话里意有所指,杨花朝不解道,“吕大哥,里面那些都是清和的朋友,人都很好。”
“哎花朝,你这话就不对了,即便是跟清和认识,咱也摸不透他们的心思不是,你以为人人跟清和都像我跟清和那么好呢?该提防的还是得提防着点,免得再把东西丢了,你又要伤心了!”吕竹秋继续摆谱道。
杨花朝这才被他说服,把盒子盖了起来,重新回到了屋内。
见她回来,张霏霏再度追问,想让她把方才的故事讲完,“夫人,后来呢?”
“夫人?”一听这称呼,吕竹秋不乐意了,拦在杨花朝跟前问道,“你叫她夫人?她是谁夫人?”
汪文迪当然不甘示弱,上前凛冽道,“当然是乐清和的夫人,难不成是你的夫人?!”
“嘿——你们这群人什么意思?花朝什么时候跟清和结的婚?我怎么不知道?”吕竹秋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顿,“再说,清和现在已经死了,你们这样叫她,这不是咒她?你们说说,安得什么心?”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家杨夫人跟乐小哥天造地设、佳偶天成,两人情比金坚、可跨生死,你呢?就你这样的也想追求杨夫人?”陈月歆也来气了,骂道,“建议你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品种的癞蛤蟆!”
“自己‘最好’的兄弟死了,不想着怎么处理后事,把他的后事都交给杨夫人一个人扛着,你却在想怎么把人家的妻子拿下,你这是好兄弟能想出来的事?还问我们安得什么心?那你呢?你又安得什么心?!”汪文迪跟着骂道。
“你、你们……!”
不说吕竹秋本就是没事找事,理亏得很,就是对骂人数,他也丝毫占不到优势,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找不到反驳的话了。
还是夹在中间的杨花朝劝架,两边这才消停下来,她又冲吕竹秋坚定道,“吕大哥,现在清和没了……但我的心意不会改变的,自他送我定情玉镯之后,我就只属于他一个人,所以……我坚持成为他的妻子。”
“我俩同甘共苦、相濡以沫,我不会动摇的!”
“花朝,你也帮着外人说话?”吕竹秋后退了两步,眼里的一丝狠厉之色一闪而过,强硬道,“我对你的付出你看不见?即便你不顺从我,也不能站在外人那边,我是那种龌龊的人吗?你这是在侮辱我!”
“吕大哥,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不等杨花朝解释,他就伸出手重重的点了点张霏霏、陈月歆和熊巍三人,高声道,“我向你表白那天,他们三个都在场!都可以作证,当日你曾经答应过我,如果见到镯子清和还是不肯见你,你就给我追求你的机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