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奈落之处。
话说汪文迪和瞿星言出发之后,余下的三人也一一起了床,洗漱毕便奔着一楼去了。
今儿外头天气极好,太阳当空,空气干燥而温暖。
老板就在大厅中最显眼的位置——那人形座椅上悠闲的倚靠着。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和周围那些花儿的身上,却也十分和谐。
“老板好像睡着了。”张霏霏走近了两步,见人闭着双目,呼吸绵长。
“他把那职业假笑拿掉以后长得还挺斯文的,”陈月歆也上前,评价了一句,本在显示屏上的目光随即移到了他手上,“诶,他手里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能瞧出那的确是一张不大的照片,而手覆盖在上头,遮去了几乎所有的内容。
熊巍不过才靠近一步,老板便猛地睁开了双眼,那一瞬间他的视线锐利而极具防备性,叫人不由得背后一凉。
见到来者是店里的客人,老板刹那又恢复了一贯礼貌的标准笑容,问道,“几位有什么需要吗?”
“啊、哦……是这样的,”张霏霏赶忙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圆场,套近乎道,“我看这店里里外外就您一个人照顾,挺辛苦的,想来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成想吵着您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
“姑娘太客气了,我也就是看今儿天气好,在这闭目养神一会,这店我一人能忙得过来。”老板笑道,但显然有些油盐不进。
陈月歆接过话茬,打趣道,“二十层楼呢,那么多房间,打扫都费劲!”
老板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点像在看傻子,不过还是笑,“三楼和三楼往上都不需要我打扫,很省事儿,而且统共也没几个客人。”
陈月歆不恼,顺势装傻,“老板,楼上的房间晚上可睡不安稳,没有客人来跟你提过意见吗?”
这次老板嘴边的笑变了,添了几丝讽刺,拉长了音调,“能一晚上就从楼上搬下来的,您和那位小伙子是头一例。”
不等陈月歆追问,他脸色冷了几分,直接打断道,“人总要为自己犯的错误买单。”
见陈月歆被噎得一时接不上话,张霏霏紧跟着再度开口,直接岔开了话题,假装赏花,问道,“老板,您是阳翟本地的吗?”
“是啊,一眨眼在阳翟活了大半辈子了,我一家子都是这儿的,对这儿感情很深。”
老板把目光望向窗外,但外头的阳光怎么也照不进他的眼底,他眼色晦暗,深思道,“我原先以为阳翟山好水好人也好,可后来才知道阳翟的水不仅养好人,也养了不少恶人。”
“恶人?这话从何说起呢?”张霏霏听见了关键词,趁热打铁道。
对方摇了摇头,把目光移回到手上的照片,眼神更悲戚了。
一边的熊巍伸了伸脖子,可惜老板没给他瞥清楚照片的机会,径直把照片就给翻上了,又道,“想知道上面是啥?”
三人齐齐点头。
“那就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您请说。”
“我这儿有一谜语,要是能猜中谜底,我就将这照片给几位过目。”老板起身,转到前台后,拿出了一张纸来。
只见那纸上字迹隽丽清秀,写着——
四季酿麦香,魂化雀鸟翔,飞过秦淮河,寻觅他模样。
看得陈月歆和熊巍两人是一头雾水,惟有张霏霏过了几眼,胸中感觉憋着一口气,开口时便唱出了一句,“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不是吧霏霏,难道你是个隐形的音乐天才?”陈月歆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又道,“那姑洗山上的凤求凰咱们只听了一回,你就会唱了?”
“你们去过姑洗山了?”老板主动问道。
见几人点头,他又默默归于沉寂,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这个谜底了吗?”陈月歆把话题拉了回来,吐槽道,“答案不会是凤求凰吧?”
张霏霏淡淡摇头,把纸张递给老板,叹气道,“是画眉鸟吧。”
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老板沉寂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丝灿烂的光辉,他惊喜的抬起头来,“你……你为什么觉得是画眉鸟?”
“画眉鸟成双,比眉伴天荒。”
老板重重的点头,随后把照片翻转回来,颤抖道,“只可惜饭淡茶水凉,灯灭……催魂亡。”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女的五官秀气,眉眼温和,笑得柔美而幸福,而不难看出她幸福的来源,正是她挺着的大肚子带给她初为人母的喜悦。
男的则是眼前这位老板,他正一脸好奇而欣喜的将耳朵贴在女人的肚皮上,感受着里头小生命的反馈。
只是照片上的他更加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如今的他沧桑而苍老。
“这位是……老板娘吧?”想起在手机上看见的那条评论,张霏霏几乎可以肯定照片上女人的身份。
“嗯,这是她怀孕八个月时,我陪她去拍下的记录照片。”老板细细的摩挲着照片,动作温柔的就像对待一个新生儿。
张霏霏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问道,“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等老板回答,外头的街边忽然响起一阵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