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哥,别急着走啊,咱们一起。”
将魏忠贤这般心急,秦兴宗面露笑意,走上前说道:“刚好,弟弟我也有些事情,想找陛下探探,一起,一起。”
“嗯?”
魏忠贤面露警惕,瞅着嬉皮笑脸的秦兴宗,直觉告诉他,这小王言之事,来将东林党彻底拉下台。
可那时候的局势,又跟现在有所不同,倘若强行炮制汪文言一案,会闹出怎样的动静,这还真是不好说的事情。
“…魏老哥,这件事情吧,眼下弟弟我也不好说啊。”
秦兴宗沉吟片刻,皱眉说道:“眼下借助武长春一案,叛明案,东林党在内阁、都察院这边,势力得到了相应的打击。
且跟你混的那些官员,也都得到相应的晋升,这个时候若再闹出风波,只怕会生出不好的因素。
过犹不及的道理,魏老哥你应该清楚吧?”
“你的意思是说,眼下先消停一会儿?”
骑马向前走着的魏忠贤,皱眉说道:“可咱家还听过一句话,叫乘胜追击,当前这样的时候,不正是好机会吗?”
借助武长春一案和叛明案,尝到甜头的魏忠贤,现在这内心深处,不止一次的涌现出阵阵激动,想要彻底把东林党斗下来。
回想起在此之前,自己舔着脸,想找叶向高他们求和,秉着和气生财的信念,试图找到共同点。
可是呢,那帮高高在上的东林党,一个个都高高在上,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搞得自己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是,魏老哥说得没错。”
秦兴宗想了想,对魏忠贤说道:“这其实就跟坐庄是一个道理,眼下魏老哥手中的牌面,相比较于从前要好上很多。
这相对应的,在下庄的时候,那肯定要有所顾忌,毕竟你并不清楚,庄家藏着怎样的牌面。
如果说魏老哥牌面更好,那没说的,肯定是梭哈,可要是魏老哥的牌面,差那么一点点,那先前所赢的一切,岂不是就白费功夫了?”
一听到自己熟悉的东西,魏忠贤眉头紧蹙起来,显然在心中觉得,秦兴宗所讲的这些很有道理。
当前凭借武长春一案和叛明案,使得东林党在朝之势,蒙受了不小的打击,可人家到底还藏着多少牌,这是自己并不清楚的。
如果说真要到了彻底摊牌的时候,人家恰恰大自己一点,那岂不是太亏了?
“秦老弟,你觉得当前这种情况,咱家该做些什么呢?”并不甘心的魏忠贤,看向秦兴宗说道。
“魏老哥,这还用弟弟我多说吗?”
秦兴宗瞅着眼前的紫禁城,翻身下马,对魏忠贤说道:“您在什么地方待着?跟外朝的那帮文官相比,谁待在陛下的身边更长?
再说了,武长春一案和叛明案,魏老哥觉得,是你说的话,天子愿意相信呢?还是外朝的那帮人嗯?
还有,锦衣卫现在不就叫田大儿掌管着吗?还有魏老哥直管的东厂,这厂卫,厂卫,他们难道都是摆设吗?”
“哈哈,秦老弟,还是你有高见啊。”
被这般点拨的魏忠贤,显然彻底明白了,笑着走上前,轻拍秦兴宗肩膀,说道:“行啦,咱家知道该怎么做了。
走吧,咱们即刻去面见皇上。”
秦兴宗拿着象牙扇,跟着魏忠贤一道,赶赴乾清宫,现阶段的魏忠贤,因为接连审查两桩大案,使得不管是在内廷这边,还是在外朝那边,都有着极高的威势。
没法子,在秦兴宗选择抽身之后,这两个案子所斩获的成果,多数都叫魏忠贤拿下了,且还替内廷谋取了数千万两银子。
像这么大的一种斩获,秦兴宗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打算独吞,毕竟东林党还没倒台,自己若太过于招摇的话,那必然会引火上身的。
相反对魏忠贤来讲,其所处的位置,还有跟东林党的关系,使得其迫切地需要功绩,以此来巩固自身地位。
“秦卿,你怎么舍得来朕这边了?”
本心里思索的秦兴宗,被天启皇帝的惊喜声打断,下意识抬起头来,却见天启皇帝面露笑意,快步朝自己走来。
“臣拜见陛……”
“好啦,别那么多规矩了。”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天启皇帝一把拉起来,受武长春一案和叛明案的影响,天启皇帝对秦兴宗是愈发的信任了。
毕竟若非是秦兴宗的话,那朝廷甚至到现在这个时候,都还不知道,在大明治下,竟然藏着这么多,暗地里勾结建奴,算计大明,谋害大明的蛀虫呢。
这也是当初天启皇帝,为什么一定要敕封秦进忠,一尊世袭罔替的爵位,此番秦兴宗立下的功勋,实在是太大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