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的一点,贯穿明末这段进程,党争就一直存在,并呈现愈演愈烈之势,这非个人所能阻挠的。
现在被东林党称之为阉党的那帮大臣,都是先前齐楚浙党的官员,不过在东林党押对了宝,成功叫泰昌皇帝这位短命皇帝登基后,东林党就开始把持朝堂了。
在天启皇帝初登基之际,不懂朝堂险恶的他,对东林党还是充满信任的,以为有东林党相助,能帮助他分担压力,治理好日渐衰败的大明。
可事实却非这样的。
“这朝堂争斗,真是够凶险的。”
魏良卿感慨一声,坐在官帽椅上,说道:“叔儿啊,咱们聊点别的吧,侄儿是一点都不喜欢权谋算计那一套。
见天算计来,算计去的,真不知道那帮东林党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侄儿也知道,和平相处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着魏良卿所讲之言,秦兴宗的心理也是唏嘘不已,虽说魏良卿大字不识几个,但能力还是有的。
错非是处在这不讲武德的世道下,就他亲二叔所掌握的权势,想要成就一番事业,也是很容易的。
“好啦,别说这些叫人提不起兴趣的事情了。”
秦兴宗笑着一展象牙扇,说道:“趁着现在难得休息几日,你们俩跟本少爷合计合计,接下来如何从天子手里,争取些修筑秦家村,还有京东新城的内帑银子吧。”
魏良卿、顾宗杰一听这话,顿时起了兴趣,此次抄八大家的家财,使得内帑,一下子多了三千多万两银子。
这么多的银子,即便是贵为一国之君的天启皇帝,先前也是从没遇到过的,所以拿出来一些,修建秦家村、京东新城完全是可行的。
“这一上来跟天子要银子,那肯定是不行的。”
顾宗杰笑嘻嘻地说道:“毕竟这么多的银子,刚揣在身上还没捂热,就被人要走一部分,即便是天子,那心里也是不情愿的。
所以按着侄儿的意见吧,应该想个法子,叫天子心甘情愿地,从内帑拿出些银子,这样不就成了吗?”
“你这说了半天,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魏良卿嫌弃地瞅着顾宗杰,说道:“合着就是废话呗,不行的话,就别乱叫唤,真够丢人的。”
“魏良卿,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顾宗杰瞪眼说道:“本少爷把话说完了吗?你就在这里点拨起来了,真把自己当梁城伯了,告诉你,别在本少爷面前,耍大明伯爷的威风啊……”
看着在自己眼前,开始吵闹起来的二人,秦兴宗只觉得阵阵头大,这个时候,秦兴宗突然觉得,叫自己去掺和朝中党争,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眼前这个时候,只怕魏忠贤这个阉党领头羊,正召集着麾下那帮心腹,合计着如何算计东林党呢。
此时此刻,整个京城上下,除了秦府还算安定外,其他地方都闹腾起来了,毕竟这次所抓八大家,引发的风波实在太大了。
“爹啊,您说魏督公他们,这时候关起门来,在算计什么呢?”李新武百无聊赖地坐着,看向陷入沉思的秦进忠说道。
“算计他们想算计的事情。”
秦进忠神情淡然,简言意赅地说道。
“是,孩儿知道,算计他们想算计的事情。”
李新武挠挠头,瞥了眼身旁站着的骆养性,对秦进忠说道:“可是他们算计什么?朝中的东林党吗?”
“三叔,叔祖他老人家,说得很清楚了。”
骆养性此时走上前,面露笑意道:“拿下以范永斗为首的八大家,这在咱大明就是奇功一件。
当前陛下的赏赐下来了,但涉及到朝中的却不多,所以依着魏督公的想法,肯定不会这般简单的过去。
这也是叔祖他老人家,为何要提前回府一趟,不叫我叔儿,出府掺和进来的原因,不然该被当做枪来使了。”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
李新武双眸微张,对骆养性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是不是在留守的时候,听到什么风声了?”
“哼,平日里叫你多动动脑子,你就是不听。”
这骆养性还没回话,秦进忠却冷哼一声,说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吗?接下来这段时间,老实待在这里,多听,多看,少他娘的讲话。
既然来南镇抚司当差了,就好好的学些真本事,别他娘的到时候被人算计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是是。”
被自家义父教训的李新武,忙站起身来点头应道。
不过这脸上却挂不上面了,自己眼下大小也是个官了,还被自家义父这般呵斥,还当着自家大哥认的侄子面,难道我不要面子吗?
“三叔啊,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的。”
骆养性感受到这些,当即笑着说道:“谁都知道,在这朝堂之上,东林党跟魏督公他们的关系不好。
甚至先前有很多次,东林党都想着弹劾魏督公,甚至把他给赶出内廷,所以他们之间的仇怨,那是解不开的。
面对这样的死敌,要么把对方打趴下,要么被对方打趴下,否则是不存在别的可能的。”
“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