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去生怒已经无济于事。”
秦兴宗走上前,看向天启皇帝说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早将八大家的赃银,给他全部抄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笔赃银必须全部充入内帑,不然就依着朝中那帮大臣的德性,肯定会用去多半的。”
“秦卿说得没错。”
天启皇帝点头道:“晋地那边发生这样的事情,朝廷此前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若非锦衣卫出动的话,只怕朝廷到现在都不知道。
李永贞,你即刻奉朕口谕,率四卫营赶赴晋地,协助魏伴伴督办此案,同时给魏伴伴讲明,把跟与八大贼有牵连的官员,全部缉拿!”
“奴婢领旨!”
在旁候着的李永贞,当即拱手应道,随后便快步朝东暖阁外走去,准备前去御马监那边,叫其抽调四卫营。
这次闹出这样的事情,使得天启皇帝不想叫外朝掺和其中,不然到时会出现什么幺蛾子,那都是不清楚。
“秦卿,这次你立下大功了。”
交代完事情的天启皇帝,看向秦兴宗说道:“说吧,想要叫朕跟你什么赏赐?朕都会答应的。”
“陛下,这些都是臣该做之事。”
秦兴宗闻言笑着说道:“再说了,这次能查明此案,可不是臣一人之功,陛下没必要赏赐臣什么。
毕竟在此之前,陛下已然敕封臣为东安伯,世袭罔替,帮大明社稷揪出蛀虫,帮陛下分忧,这都是该做的。
再者说,当初臣因为被敕封爵位,被多少大臣弹劾,这次还是算了吧,不然臣又该被弹劾了。
陛下,若是没其他事情的话,那就赏臣告退吧,这一路从晋地赶回来,臣还没机会好好休息一番。”
“秦卿,你…”
天启皇帝愣了一下,看着神情淡然的秦兴宗,内心生出感慨,若是大明的臣子,都能像秦卿这般,那他又何以至此这般费力的统御大明啊。
“臣等告退!”
秦兴宗、魏良卿他们几人,对天启皇帝拱手行礼道,随后便在天子的注视下,离开了东暖阁。
“魏良卿,这次赌局不算数,你就是趁着本少爷不备,提前将天子想说的话,在心里面想到了,不行,本少爷不能就这么平白给你五万两银子啊。”
“顾宗杰,你给本少爷耍赖是吧,当初在张家口的时候,本少爷赌输了以后,是不是第一时间就给你兑付了。”
本内心不平的天启皇帝,朝着东暖阁外走去,依稀间听到顾宗杰、魏良卿所讲之言,那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但旋即,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冷冷地说道:“王伴伴,你即刻前去内阁一趟,传朕口谕,问问那帮所谓的内阁大臣,他们到底是怎么当的差!”
“奴婢领旨!”
恭敬待在一旁的王体乾,当即拱手应道。
在魏忠贤率领厂卫,赶赴晋地之际,这内廷的事宜,都叫魏忠贤安排好了,天子身边都是与他亲近的人。
嗯,也就是世人口中的阉党。
对魏忠贤来说,他明白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依附皇权才有的,失去了这一根本,那他什么都不是。
所以对能帮助天启皇帝分忧的事情,魏忠贤向来都是亲力亲为,不然他也不会千里迢迢地,从京城这边赶赴张家口一带。
不过这次秦兴宗带队,擒获以范永斗为首的八大贼,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谓是在京城这边,引起了轩然大波。
对那些不知情的大臣来说,他们万没有料想到,在大明治下,竟藏着这么一帮攫取大明社稷根基的硕鼠。
在朝廷下发关停榷场的政令下,竟然敢暗地里勾结建奴,倒卖建奴所缺之物,以此牟取暴利。
尤其是对韩爌、刘一燝这些东林党人,那一个个可谓是心乱如麻,因为他们知道,此事是魏忠贤在具体督办,只怕此案办完以后,魏忠贤在天子心中的地位更高了。
而对那些知情的大臣来讲,那一个个更是心惊胆战起来,生怕被擒获的范永斗等人,讲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叔儿啊,最近这几日的京城,感觉怎么冷清起来了。”休息几日的顾宗杰,百无聊赖地说道。
“这魏督公怎么还没带队回来?这抄个家,过去这么多厂卫,还有四卫营的人,也该办好了吧。”
“应该是快了吧。”
秦兴宗把玩着象牙扇,慵懒地伸个懒腰,说道:“毕竟范永斗他们,背后还牵扯多少人,这还需要细细的盘查才是。
先前咱们审问的那些,多是他们他们八大家所藏赃银有关,依着魏老哥的性格,定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这几日的秦兴宗,虽说待在秦府养精蓄锐,但外面有什么变动,他还是很清楚的,毕竟这次八大家被揪出来,必然会给大明朝堂带来不小的冲击。
别的不说,单单是都察院那边,在陕西道的很多御史言官,可都被天启皇帝罢免了,而趁此机会,不少投效魏忠贤的阉党官员,趁势谋取到了那些位置。
“叔儿啊,您说等此案结束后,天子会赏赐您什么呢?”魏良卿此时向前探探身,笑着对秦兴宗说道。
“您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