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没有想到,本只是一次普通的赌场绑架,竟藏着这么多好手,且对方还都是有备而来。
原本此次绑架魏良卿、顾宗杰之事,他不用动手,甚至连来都不用过来。
但他的主子武长春,却怕崇北坊那边的暗桩,不能不留痕迹地做好此事,毕竟魏良卿、顾宗杰身份特殊,真发生什么意外,很容易被觉察到什么,所以就叫他亲自挂帅。
“娘的,可算叫本少爷逮住你了。”
李新武骑在阿大身上,那有力的手,轻松卸掉了他的下巴,神情亢奋地说道:“别想着服毒自尽!
老魏,都警觉一点,把抓住的那几个人,下巴都卸掉,拔掉他们藏着的毒药!”
“喏!”
此刻在这赌场内,响起亢奋的应喝声,阿大所领的十余名暗桩,被击杀七人,包括他在内,尚有四人被生擒。
“大哥,快出来吧,想暗算你们的贼人,都解决了,抓了四个舌头。”在将阿大,交给老顾看押后,李新武快步走来,大声喊叫起来。
看着倒在赌桌下的三人,李新武心中惊奇不已,这短铳的威力,真是够强的啊,脑袋都被射穿了。
“留下几个人,善后。”
秦兴宗从赌桌下面出来,站起身来,看着被生擒的四人,手里拿着短铳,说道:“其他人,押着这几个贼人,去北镇抚司!”
“得嘞!”
李新武当即应道,随后就转过身来,叫老魏负责带队,领着十几名家丁,在这里处理善后事宜。
“叔儿啊,这次是真钓到大鱼了啊!”
一脸兴奋的顾宗杰,看着被生擒的几人,又看向被杀的那些人,激动道:“您说他们是不是咱们要找的?”
“是不是,到了北镇抚司,不就知道了?”
秦兴宗嘴角微扬,瞅着怒视自己的阿大,轻笑道:“不过本少爷觉得,这次基本上是没跑了。
走,别耽误时间,乘坐马车,快马加鞭!”
眼下虽说抓了几个舌头,但是藏在暗处的敌人,其行踪依旧是不清楚的,所以必须要抢时间才行。
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对潜藏在京城的那帮建奴暗桩,要么即刻撤离京城,要么设法救出被抓的那几人。
不过依着秦兴宗的直觉,既然这帮建奴暗桩,费尽心思潜藏进京城,那肯定是身负重担的,是绝不可能轻易离开京城的。
“他们……是什么情况?”
当秦兴宗一行,动作迅速地赶回北镇抚司,见到被抓的几人,秦进忠有些愣神,面露迟疑的说道。
“什么什么情况?”
秦兴宗拿着象牙扇,看着来往的锦衣卫,故意声音极大地说道:“这可是本少爷费尽心思,抓到的建奴暗桩。
老东西,快,叫你们的人过来,准备审问这帮建奴!”
轰!
秦进忠听闻此言,心生惊骇,难以置信地看向秦兴宗,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家逆子竟真的抓住建奴暗桩了。
但下一秒,却警惕地看向四周,冷然道:“瞎叫唤什么,走,跟老子过来!”
先前他带队去暗查赵广生,却中了埋伏,这本就叫秦进忠怀疑,在锦衣卫内部,可能有人通风报信。
可一番苦思冥想下,也没有排查出泄密者到底是谁。
“逆子,刚才谁叫你乱喊的?”
朝掌刑千户所驻地走去,秦进忠看了眼被押解的阿大等人,皱眉对秦兴宗呵斥道:“万一叫有心人听到了,怎么办!”
“老东西,这你就不懂了吧。”
秦兴宗满不在乎地向前走着,瞥了眼秦进忠说道:“刚才那是本少爷,故意喊叫出来的,钓鱼懂不懂?
先前我们去教坊司,是撒饵,眼下被抓的这几个舌头,那也是饵,目的就是为了验证他们,到底是不是建奴暗桩。”
“什么?!”
秦进忠听到此言,皱眉低声道:“等于说到现在,你并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建奴暗桩?”
“跟你说,你也不懂,浪费口舌!”
秦兴宗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瞧见眼前的班房后,转身对李新武说道:“老三,将他们四人单独看押,捆绑好了。
把嘴也给本少爷绑好,防止他们咬舌自尽!”
“得嘞!”
眉宇间透着兴奋的李新武,当即便应道,随后将阿大几人,分别看押起来,眼下这些人都是宝贝,可不能出现任何岔子。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看着被押进去的阿大等人,垂手而站的秦进忠,皱眉说道:“现在就对他们进行审问?要不要……”
“先不审问。”
秦兴宗挥手说道:“老东西,要是你被委派潜藏到建奴麾下,身肩重担,刚给建奴抓起来,会招供吗?
就算对你上刑,你会招供吗?”
“哼!”
秦进忠冷哼一声,没有搭这个茬,这逆子真真是气人,拿什么做比较不好,非要拿自家老子作比较。
“你看,还急眼了。”
秦兴宗面露笑意,看向一旁站着的顾宗杰、魏良卿,说道:“这老东西,还真是够要面子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