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啊!”
秦兴宗快步走进勤政殿,身后跟着魏忠贤、顾肇迹、魏良卿、顾宗杰等人,这突如其来的喊叫,让本想上前劝谏的群臣,一个个都愣住了。
这个时候,秦兴宗竟抛下被他哄骗走的辽民,跑回到京城来了,这摆明就是没有解决问题啊。
“秦卿,你回来了?”
天启皇帝面露笑意,看向走上前的秦兴宗,说道:“朕听说,秦卿用了妙计,把京城外蜂拥的辽民队伍,都引到了其他地方?”
“陛下!秦兴宗此时逃回京城,定是先前被他哄骗走的辽民队伍,失控了。”巡城御史柯兰新,情绪激动地走出朝班,手持朝笏说道。
“此贼乃祸乱我大明国本的奸人,必须要严惩,趁着当前辽民队伍,尚未再聚京城之外,陛下当斩杀此贼,以震慑裹乱的辽民!”
这狗东西真够狠的啊!
张口就给本少爷定下罪了!?
能不能讲点武德。
“你个狗东西,还真是张口就来啊!”
顾宗杰一听这话,瞪眼上前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叔儿是逃回京城了?被引流走的辽民队伍,失控了?
难不成你有千里眼不成?
看你那呆头呆脑的模样,也不像是有这本事的存在,咋,当个巡城御史,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你……”
见顾宗杰竟在圣前骂自己,柯兰新面露怒气,瞪着先前被他上书弹劾多次的顾宗杰,就要怒斥起来。
“你什么你?咋?顾大少说的难道不对?”
在旁的魏良卿,此时上前说道:“别以为本少爷不知道,你就是心里嫉妒我叔儿,才当众污蔑我叔儿。
原先蜂拥京城外的辽民队伍,多半都被安置在秦家村一带,那一个个,就算是你想赶他们来京城,他们都不来。”
轰!
聚集在勤政殿的一众大臣,骤然听闻这样的消息,那一个个都心生惊骇,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几个败家子,还真的叫辽民安置到秦家村那边了?可这么多的辽民,他们是怎么安置的啊?”
“不对啊,这秦家村紧挨着卢沟河畔,那里有着大片的水浇地,把这帮辽民安置到那边,岂不是该侵占这些水浇地了?”
可讲着讲着,在朝班中站着的朝臣,脸上露出惊色,一个个都看向秦兴宗,身体轻微地颤抖起来。
“秦兴宗,你把这些辽民安置到秦家村那边,这么多的辽民,你哪儿来的那么多土地?”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杨涟,此时走上前,质问起秦兴宗说道。
柯兰新紧随其后道:“没错,这些辽民在我京城重地,本就是没有根基的,把他们暂时安置起来,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再动乱起来?
一旦你所分发的那些粮食,被这些辽民全部都吃光了,那他们岂不是又将重复先前的闹剧?”
跟着杨涟、柯兰新出来了,还有二十几个朝臣,他们一个个质问起秦兴宗,拿着大义在这里怒怼,可实际上安的什么心,秦兴宗可谓是心知肚明。
而面对这样的情况,坐在龙椅上的天启皇帝,眉头微蹙起来,双眼微眯地看着这些跳出来的大臣。
“你们都狂吠完了没有?”
秦兴宗不顾圣前礼仪,掏了掏耳朵,说道:“想知道自家名下水浇地,或者你们背后恩主的名下田产,是否被本少爷安置的辽民侵占了,就直说的了。
一个个用得着这样,拿着道德大义,张口仁义,闭口仁义,在这里装腔作势吗?自始至终,你们谁问了辽民的情况?谁问了京城的情况?”
“你……”
杨涟、柯兰新等一众大臣,见秦兴宗竟当众揭了自己的短,那一个个面露怒意,恶狠狠地瞪着秦兴宗。
“本官还没来得及说这些,都是被你的胡作非为给气糊涂了。”
柯兰新上前朗声喝道:“秦兴宗你可知道,就因为你此前的胡作非为,导致京城百姓出现暴动迹象,聚众冲撞京城各坊的商铺吗?
甚至一些良善之家,无辜受到冲击,导致多年积累的家财,被这帮暴走的百姓,全部都给抢走了吗?”
“别,这冠冕堂皇的话,本少爷求求你别说了,本少爷这耳朵听不了这等言论。”
秦兴宗一伸手,打断柯兰新那道貌岸然的言论,说道:“本少爷就明说吧,先前出动的锦衣卫,还有东厂,对全城各坊查封商铺,就是不想看你口中的这些良善之家,肆意剥削京城百姓的家财。
别以为本少爷不知道,你们中的这些人,一个个安的是什么心,无非就是想趁着京城之动,狠狠地大赚一笔银子。
谁不知道,在这特殊时期下,敢在京城各坊高价兜售粮食的,那背后都是有后台的,本少爷说的没错吧?”
眼下的大明,已然是烂到了根子里,东林党也好,阉党也罢,亦或者其他朝臣,多数都是代表着背后势力的代言人。
只有孙承宗、袁可立这少数忠良之人,那是心忧大明社稷,奈何大环境之下,他们所能做的事情,就是苦苦支撑着罢了。
“狂妄,跋扈,在圣前竟敢讲出这等狗屁不通之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