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肇迹神色阴沉,看着站在秦兴宗身后的顾宗杰,他是叫自家逆子,去跟秦兴宗缓和关系,却没想叫秦兴宗来拆镇远侯府。
“老家伙,瞪本少爷干啥!”
顾宗杰站在秦兴宗身后,拿着香妃扇,指着顾肇迹说道:“还想不想跟魏忠贤搭上线了,信不信本少爷一声令下,就叫他们都走!?”
“你……”
顾肇迹怒视自家逆子,自己上辈子是造什么孽了,咋生出个这玩意儿出来。
“那我走?”
秦兴宗转过身,看向顾宗杰说道:“顾老哥一看就没诚意,耷拉个脸,一看就是没有诚意。”
“我看也是。”
魏良卿摇晃着身体,说道:“叔儿啊,侄儿这酒劲儿又上来了,咱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镇远侯府不呆也罢。”
“来都来了,岂有不坐坐的道理。”
顾宗杰拿着香妃扇,心里很是解气,说道:“今天本少爷高兴,走,到本少爷的进院,咱们不醉不休!”
曾几何时,在这镇远侯府里,他敢这般嚣张的,跟自家老家伙这般讲话,这叫顾宗杰心里很爽,很解气。
此前在诏狱的牢房里饮酒,秦兴宗说的那些话,顾宗杰以为就是过过嘴瘾,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秦兴宗是真敢做啊。
自家老家伙,可是堂堂镇远侯,世袭罔替的那种,就算眼下在朝没有官职,那也不是随便就能招惹的。
“哼!镇远侯府,还轮不到你这逆子做主。”
顾肇迹冷冷的看着顾宗杰,随后缓步向前走了两步,看向秦兴宗说道:“秦千户,既然来我镇远侯府了,岂有不喝杯薄茶的道理。
里面请……”
“既然顾老哥都这么说了,那本少爷也不能不给面子。”秦兴宗一展象牙扇,笑着看向顾肇迹说道。
“……”
顾肇迹强压心中怒火,瞅着不讲武德的秦兴宗,动不动给自己抬辈,他顾肇迹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夫君,你等等我。”见秦兴宗要走,在旁的朱徽媞忙跟着上去,这叫原本想发火的顾肇迹,只能强压心中怒火。
这乐安公主,何时跟秦兴宗扯上关系了?
难不成秦兴宗在皇上面前,就真的这么受宠吗?以至于备受皇上宠爱的乐安公主,都要下嫁给他吗?
秦兴宗背后复杂的关系,叫顾肇迹这个老狐狸,在心中揣摩了起来,也生出了一些别的想法。
“嚯,这老家伙竟然舍得,叫我们来他的书房,本少爷从小到大,都没进来过。”顾宗杰面露新奇地走进侯府书房,对秦兴宗说道。
“叔儿啊,到底还是你面子大,那谁,给本少爷死过来,去把这老家伙珍藏的大红袍,拿来叫我们尝尝鲜!”
真是个败家子啊!
真够坑爹的,千金不换的大红袍,都被你鼓捣出来了。
秦兴宗嘴角抽动着,看向嚣张起来的顾宗杰,心里却感慨起来,难怪顾肇迹这个老狐狸,动不动要揍你。
要是搁到本少爷身上,敢有你这么个败家儿子,那一天都要打三顿,才能解气。
“去,给秦千户他们上茶。”
跟着走进来的顾肇迹,神情冷然地瞪了顾宗杰一眼,随后对中院管家顾乾说道。
“是,侯爷。”
站在书房外的顾乾,忙垂首应道。
“顾老哥啊,咱们就开门见山吧,你顾家可还想得到漕运总督之位?”秦兴宗也不管其他,坐到书房主位,一展象牙扇,看向顾肇迹说道。
“我振兴商会这段时间,在京城是怎样的名气,想来顾老哥你也清楚吧?顾老哥觉得,我们两家能联手不能?”
镇远侯府数代执掌漕运权柄,这也使得顾家在大明漕运中,有着极为庞大的势力,眼下没了漕运权柄,这势力难免受到了些冲击。
这人在不在位置,外界是怎样的一种反应,那都是极为现实的,顾肇迹正是清楚这些,所以才想再度谋得这漕运总督之位。
“秦千户缔造的振兴商会,这谁不清楚呢?”
顾肇迹也不恼怒秦兴宗反客为主,面露微笑地坐在侧位,看了眼站在秦兴宗身旁的朱徽媞,说道:“先前一直想寻找机会,跟秦千户交交心。
可秦千户是个大忙人啊,一直在皇上跟前听差,本侯都没寻找到合适的机会,来跟秦千户叙旧。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本侯愿拿出五十万两银子,入振兴商会一股,且不干预经营,本侯这也算诚意满满了吧?
秦千户觉得如何?”
“切,你在这打发叫花子呢?”
顾宗杰瞅着自家老家伙,嗤笑着说道:“老家伙,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诚意满满,本少爷都替你觉得丢人。
你可知道,我叔儿的振兴商会,如今在京城多赚银子吗?
别的不说,就‘爱情定制’这一项,定制一件奢侈品,人家就对外售卖五万两银子。
老家伙,你觉得人家会瞧得上,你说的那五十万两银子吗?
堂堂镇远侯,算计起自己的弟弟了,真够丢人的,要本少爷说,怎么着也要拿一百五十万两!”
“……”
秦兴宗嘴角抽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