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奇了!”
天启皇帝拿着手里的奏疏,面露惊奇,抬头看向王体乾说道:“京城节节攀升的棉布价格,竟然开始回落了?
王伴伴,去,朕要看,北直隶治下各府,那棉布价格怎样了。”
“皇爷,这是魏督公,所呈北直隶治下各府,截止到昨日,具体的棉布价格。”王体乾听闻,忙掏出另一份奏疏,恭敬道。
“快拿来,叫朕看看!”
天启皇帝站起身来,伸手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疯涨的棉布价格,为何突然间就这样了?”
王体乾忙跑上前,恭敬地递上手里的奏疏,天启皇帝一把抓过,随后便快速翻看起来。
“奇了,奇了!”
天启皇帝双眸微张,道:“天津、沧州、通州、大名府等地棉布价格,竟然回落得这么快。
秦卿好手段啊!
去,即刻传朕旨意,叫秦卿前来见朕!”
一直在内廷关注棉布一事的天启皇帝,此刻的内心充满了疑惑,他实在搞不清楚,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皇爷……这个……”
王体乾面露踌躇,眼神有些躲闪,垂首对天启皇帝,可一时间,却不知该怎么说。
“怎么了?”
天启皇帝皱起眉头,看向王体乾说道:“王伴伴,为何吞吞吐吐的,说,难道秦卿出什么事儿了?”
“皇爷,秦千户没出事。”
王体乾摇头说道:“不过,秦千户叫魏督公递话了,说皇爷要是召见他,叫……,叫皇爷先等等,他忙着开庄呢。”
“啥?”
天启皇帝瞪大眼睛,瞅着王体乾说道:“忙着开庄?叫朕等等?好个秦卿啊,果然是不走寻常路啊,哈哈……”
皇爷,难道您不应该生气吗?
见天启皇帝非但没生气,相反却大笑起来,站在一旁忐忑的王体乾,惊了。
整个大明朝,天子想召见谁,还从没听说过,要叫天子等等的!
“有趣,有趣,朕现在是愈发好奇,秦卿到底都布了什么局了。”
天启皇帝负手而立,面露笑意的说道。
“王伴伴,不用召秦卿过来见朕了,什么时候秦卿递牌子,要进宫见朕,立刻叫秦卿来见朕!”
“老奴遵旨!”
王体乾强压内心震惊,垂首一礼道。
“秦老弟,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敢这样拒绝皇爷召见?”
魏忠贤坐在官帽椅上,瞅着在躺椅上摇晃的秦兴宗,皱眉说道。
“现在棉布价格,开始大幅回落了,皇爷必然心生不解,那肯定会召见你,来询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兴宗摇晃着,把玩着象牙扇,笑道:“魏老哥,别急呀,先前答应陛下,所筹的七十万匹棉布,现在还没着落。
这个时候去见陛下,那多没面子了。
既然要见陛下,那肯定要把承诺做出来,这样才能有面儿啊!”
魏忠贤:“……”
似这样的脑回路,魏忠贤真是揣摩不透。
这几日,他一直跟秦兴宗待在一起,所做的那些事情,全都看在眼中。
然即便是到现在这个时候,魏忠贤还是搞不明白,这棉布价格,怎么说涨就涨,说跌就跌呢?
“大哥,按照你的吩咐,秦家村这两日,所织出的九万匹棉布,分到魏督公他们名下牙行,也开始低价售卖了。”
张忠义此时跑进来,对自家大哥说道:“另外老三那边,派人传来消息了,骆家、李家、麻家他们,已经彻底坐不住了。
就在刚刚,他们名下的牙行,再度下调棉布售价。
照这样的势头来看,要不了两日,京城的棉布行业,将彻底迈进隆冬!”
“得嘞!”
秦兴宗直接从躺椅上站起,手持象牙扇,笑着说道:“老二,接下来你负责接管后续事务。
魏老哥,走吧,咱们进宫面圣去!”
“你……”
魏忠贤嘴角抽动着,看向秦兴宗,你个小王八蛋,刚才还说没筹集棉布前,不见天子的,怎么转眼就又变了。
心中虽说是这样吐槽,可魏忠贤却已然站起身,此时此刻在他的心里,充满了太多的疑惑。
跟秦兴宗一块进宫面圣,必然能解开这些疑惑。
此次如同闹剧一般的棉布行,使得参与其中的人,很多人都充满疑惑与不解,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啊!
尤其是那些下了本钱的权贵群体,面对持续低迷的棉布行情,一个个心生怒火,然却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秦卿,魏伴伴,你们舍得来见朕了?”
天启皇帝负手而立,瞅着走来的秦兴宗、魏忠贤说道:“这才过去多大一会儿,秦卿就解决问题了?”
秦兴宗笑道:“陛下,解决问题,只怕还要等上几日,臣此次进宫,特来向陛下请罪的。
臣未能在规定时间,筹集朝廷需要的七十万匹棉布,但若是能向后延迟三日,却能筹集一百万匹棉布。
请陛下治罪!”
“等等!”
天启皇帝觉得自己不会了,伸手指着秦兴宗说道:“秦卿,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