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卢建斗,这次本少爷就叫你看看,啥才叫真正的匡扶社稷!”
秦兴宗嘴角微微上翘,看向卢象升说道:“一味地用蛮力,不顾大环境,就任凭你想的那一套做事,是会犯大忌的。”
处在这不讲理的世道下,仅靠刚正不阿、出淤泥而不染的做派,解决不了大明现在所面临的困难。
卢象升虽然有才,但他为人太正,太直,正是这样的性情,也注定了他以后的下场,秦兴宗就是明白这些,才要治一治卢象升的这种脾性。
“好,那我就静候佳音。”
卢象升轻呼一声,看着秦兴宗说道:“里长,这是我在今日视察中,所发现的一些问题,还请里长裁定。”
“现在秦家村的建设,全权交由你来办。”秦兴宗看都没看,对卢象升说道:“本少爷要即刻赶回京城。
另外,抓紧时间叫纺纱作坊,还有织布作坊运转起来,先前培训的那批纺纱工,还有织布工,全部充当基层管事。
没有本少爷的命令,秦家村织出的每一匹棉布,都不能运出秦家村!”
说罢,秦兴宗头也不回地就转身离去。
现在京城棉布价格,一天一个样,要是不抓住这次机会,来做出筹谋,还怎么赚取那些蛀虫的银子,还怎么最后帮朝廷解决问题。
既然跟卢象升打赌了,那秦兴宗就必须要将此事做好,这赌约若是赢了,那以后卢象升就是他的人了!
“良卿贤侄,你现在就返回振兴商会,叫张总掌柜派出人手,去天津收购棉花。”秦兴宗骑马飞驰,对身旁魏良卿大声说道。
“虽说目下棉布价格激增,但棉花的价格,相对来说涨幅不大,毕竟收购棉花,纺纱锭,再织成布,耗费的时间太长。
单从时间和成本来说,远没有直接大宗购买成品布,要划算!”
眼下京城乃至北直隶治下,所售棉布价格激增,那是因为辽东需要大批棉布,朝廷要尽快满足需求,就会出现需大于供的情况。
而传统的织布产业,一台织机在纱锭供应,不出现问题的前提下,一个月最多能织出两匹棉布。
在大明治下,能拥有几百台织机的,就算是中等规模的织布作坊,可这在秦兴宗的眼中,有水力织布机兜底,那根本就不值一提。
“叔儿啊,可是咱振兴商会,没银子了啊!”魏良卿大声说道:“先前的银子,都被侄儿用来买棉花了。
咱振兴商会已经有这么多棉花……”
秦兴宗瞪眼喝道:“把嘴给我闭上,你把我说的告诉张总掌柜,他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一问题。
总之就是一句话,不限量的去收购棉花,啥时候叫你们停手,你们再停手,现在就去,我要进宫一趟!”
“这……”
魏良卿傻眼了,看着向前疾驰的秦兴宗,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想到现在的情况,收购棉花终究是没错的。
毕竟当前的棉布价格,涨幅速度太快了,有秦家村筹建的纺纱作坊、织布作坊,想要从中大赚一笔,那跟抢钱有什么区别呢?
“该死,真是一帮蛀虫!”
天启皇帝情绪愤慨,怒甩手里的奏疏,看向魏忠贤说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朝中的机密,怎么会泄露出去!”
“皇爷息怒。”
魏忠贤跪倒在地上,向天启皇帝请罪道:“老奴也不清楚,驳斥回内阁的奏疏,为何会泄露出去。
眼下东厂在暗查此事,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揪出泄密的元凶了!”
大明的内阁,可不单只有几名内阁大学士,来负责处理政务,其麾下还有一众内阁中书舍人等办事官吏。
“查出来又能怎样!”
天启皇帝愤慨道:“眼下京城,乃至整个北直隶治下棉布价格激增,辽东所需棉布,若是迟迟不能解决,那必生乱子!”
此时天启皇帝的心情,可谓是愤怒到极致,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大明的朝廷,竟然会这般的四处透风。
涉及大明社稷的机密,竟这般轻而易举地叫人拿到,导致现在这种被动的情况。
先前户部所筹的银子,还能购买四十万匹棉布,暂时缓解辽东的需求。
可现在好了,最多能购买二十万匹棉布,这对辽东所需的棉布,那就是杯水车薪!
“陛下,何必这般激动呢。”
秦兴宗笑着走上前,在前所引的李永贞,面露惊色地看着,越过自己走去的秦兴宗,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谁!”
情绪愤慨的天启皇帝,转过身来,正准备呵斥之际,却发现是秦兴宗,遂压着心中怒火,说道:“秦卿来了。”
“哟,魏老哥,你咋还跪在地上了?”
秦兴宗笑着看着魏忠贤,说道:“是不是又惹陛下生气了?你看看,离开兄弟我,魏老哥还是玩不转吧,嘻嘻……”
听着秦兴宗所说的话,魏忠贤一脸幽怨地抬起头,见到秦兴宗那张嬉皮笑脸的脸,冷哼一声就别过头去。
“秦卿,来找朕,可是有什么事情?”天启皇帝轻呼一声,看向秦兴宗说道:“朕现在没有心情,跟秦卿探讨匠活……”
“陛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