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卿就把卢卿,哄骗到秦家村了?”
看着面露笑意的秦兴宗,本有些气恼的天启皇帝,嘴角抽动起来,指着一旁的卢象升说道。
“瞧皇上这话说的!”
秦兴宗不高兴了,抗议道:“什么叫哄骗,陛下,你问问建斗,本少爷啥时候哄骗过他!”
“咳咳~”
卢象升轻咳两声,看着秦兴宗的嘴脸,又想起自己在秦家村的这些经历,对天启皇帝垂首道:“回禀陛下,里长,的确没有哄骗学生。
是学生跟里长打赌,输掉了赌约,故前来秦家村,兑现承诺。”
“呵呵~”
天启皇帝干笑两声,看着生性洒脱的秦兴宗,心里算更加坚定,耿直的卢象升,就是被秦兴宗骗了。
“陛下,你这什么眼神啊!”
秦兴宗见天启皇帝,这般打量着自己,道:“末将跟建斗,那可是君子赌约,谁反悔,谁就不是君……”
“逆子!!!”
秦兴宗自捧之言尚未讲完,一道愤怒的咆哮声响起,这叫秦兴宗咯噔一下,坏事了,事发了。
“大哥,快跑啊,咱爹要砍你了!”
“大哥,皇上是不是叫你骗走了,我拦不住咱爹啊……”
张忠义、李新武的声音响起,叫秦兴宗更加坚定,魏忠贤找到自己了,还把老顽固给惊动了。
“秦卿,这是……”
天启皇帝愕然地看着,持刀跑来的秦进忠,身后跟着两位青年,脚下还传来阵阵晃动,这场面叫天启皇帝,一时间有些错乱了。
“皇上,你不是想看父慈子孝吗?”
秦兴宗看着暴怒的秦进忠,便知自己跑是跑不了了,当即站到天启皇帝身后,双手按在其肩膀上,探着头说道:“诺,眼前就是……”
“逆子!!”
秦进忠气到面目狰狞,持刀奔来,怒视秦兴宗说道:“你竟敢哄骗陛下出宫,老子他娘的劈了你!”
此刻的秦进忠,愤怒到了极点,一时间脑子里尚未反应过来,自家这离经叛道的儿子,就站在当今天子身后。
“老东西,你敢在圣前动刀,想造反不成!”
秦兴宗探出脑袋,指着跑来的秦进忠,大声喊道:“见到陛下,还不给本少爷跪下!”
“……”
被‘胁迫’的天启皇帝,嘴角抽动地站着,却见本愤慨的秦进忠,已然持刀单膝跪地,请罪道:
“陛下,臣死罪!生出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儿子!”
“额,秦……”
看着跪地请罪的秦进忠,天启皇帝伸手示意,想要叫秦进忠起身,解释今日出宫之事,并非秦兴宗所蛊惑的。
“老东西!你还知道你死罪啊!”
秦兴宗见自家顽固老爹,是拿着刀单膝跪地,就知这老顽固,只怕此刻是气炸了,当即便说道:
“当着陛下的面,还敢拿着你的雁翎刀,怎么,想行刺不成!”
不是?
这是亲儿子吗?
天启皇帝面露古怪,想扭头去看秦兴宗,究竟是何愁何怨,竟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家老爹想行刺的话?
“皇上,别扭头。”
秦兴宗直接抱住天启皇帝的脑袋,给扳正了回去,小声说道:“我这小命,还能不能保住,就看皇上的了。”
“……”
天启皇帝嘴角抽动得更厉害了。
秦兴宗心里很清楚,自家这顽固老爹,到底是啥德性,这等关紧时刻,若是懈怠了,自己身上非要见红不可。
“爹啊,这皇帝小儿找到了,你快把刀给我吧。”李新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着单膝跪地的秦进忠,当即就劝说道。
“逆子!你说什么!”
秦进忠瞪眼看去,站起身来,一脚踹了出去,李新武嗷一嗓子,就直接被踹飞了出去。
“哇,皇帝哥哥,这个人飞起来了~”
朱徽媞哪儿见过这场面,眼见着李新武飞了起来,小脸露出笑容,指着李新武就惊奇地笑道。
“呵呵~”
天启皇帝干笑两声,站在原地看着暴怒的秦进忠,他心中也明白,秦进忠根本就没任何行刺自己的意思。
问题的关键,在于自己身后的……
“逆子,你出来!”
秦进忠怒目圆睁,握着雁翎刀,对秦兴宗怒喝起来。
“老东西,你来啊!”
瞅着被踹飞的李新武,站在天启皇帝身后的秦兴宗,知道自己敢出去,那立时就小命不保。
“爹啊,圣前动刀,大不敬啊!”
张忠义此时终于跑了过来,一脑门子汗,抓住秦进忠的胳膊,就焦急道:“快把刀丢了吧,说话间,魏督公他们就杀来了。”
听到这话的秦进忠,脸色阴沉,将雁翎刀收进刀鞘,单膝跪地,抱拳道:“陛下,请治臣死罪!”
此时的秦进忠,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了,先前在北镇抚司,被魏忠贤、田尔耕当场对峙,说秦兴宗蛊惑天子逃出了宫。
那一刻,秦进忠就像被雷劈了一般。
此前秦兴宗被选进锦衣中所,秦进忠就想到自家逆子,肯定会折腾出事情,万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