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段家的子孙之中,也就你还算勉强成器一些。在大齐撤军之后,也许还有应对危局的能力。不要问朕为何选择你,不过就是单纯看你顺眼一些罢。”
黄琼摆了摆手,制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而是轻描淡写的道:“与其在这里与朕多废口舌,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稳定住大理国的局面。朕撤军的时候,该给你的,自然会给你留下。除了你自己之外,其余的大理国宗室,朕要一并都迁走。至于朕撤军之后,朕也不会撒手不管,会给你一些帮助,但是这个帮助绝对不会太多。”
听罢黄琼的这番话,段素平倒是想明白了。为何他前些日子,给了自己一个名单,让自己勾画出有一定能力,也忠心于大理国王室的人。原来,他是在给自己选择班底的机会。至于那些有能力,也有野心的人,他自然会替自己除去,更想明白了,为何刚刚锦姑会说出一番,什么段家不能到自己这里绝了后,让自己重新选择妻子的话。
看着段素平脸色忽明忽暗,黄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用再回军营了,朕已经命人将善阐侯府收拾出来了,又将原来你府上的人拨了过去。你那位兄长,这一两日就要到了。大理国的各世家大族的族长和头人,也快要到了。这几日,朕便要给举行册封大典。有在这里发呆的功夫,好好考虑接下来你该怎么做,接掌大位之后该如何的施政。”
黄琼的这些话,段素平却是依旧没有说话。良久才道:“陛下厚爱,如此看重素平,自然是感激涕零。但素平依旧还要劝说陛下,还是要再慎重一些。家兄虽说昏聩了一些,但总体来说并无重大过错。善阐侯府胆大包天,该招惹天朝上国,毕竟是善阐侯府自己的事情,与大理国王室并无什么关系。陛下如此废立,还是要考虑大理国稳定一些为好。”
段素平沉稳的话,黄琼却是淡淡笑道:“常言道,于微末之间见真知。小事都办不好,又如何还能指望他大事办得明白。他是一国之君,身上担负着一国兴亡的重任。他的一个决策,更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生死。那么昏聩的人,继续在那个位置上,难道真的要等到大理国亡国灭种,国破家亡的哪一天,再考虑他是不是适合?一人哭,何如一国哭?”
“一个错误的人,把他放在一个错误的位置上,带来的只能是更大的错误。朕既然是你们的姑父,有些事情便不能不考虑。更何况,朕虽说算不上什么英明之人,但也不愿意与一个蠢材打交道。此事已经决定了,你也不要再说了。有这个与朕谦虚的功夫,还是将心思放在怎么治国理政上为好。要知道他给你留下的,可谓是一个天大的烂摊子。”
黄琼摆明了,不愿意再此事继续谈下去,段素平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只是在离开之前,段素平想起之前段锦的那番话,咬了咬牙对着黄琼提出,想要见见自己的妻子。对于他这个要求,黄琼倒也没有拒绝。派人将白凤,从后殿给带了出来。两夫妻这一见面,不由得眼泪汪汪。尽管思念无限,在黄琼的面前却谁也不敢放肆。
见到两个人相对无言,还不知道段锦让段素平易妻一事的黄琼,拍了拍他肩膀道:“过几日,你的那些亲戚便要押解北上,让你这位夫人,这几日多陪陪宫中的家人,也多陪陪你两个姑姑。等到那一日,朕会让你们一家团聚。朕刚刚说的那些话,你自己好好的考虑一下,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否则,不单单害了你,也害了你的家人和夫人。”
见到黄琼摆明了不放人,还以为要扣着自己眷属为人质的段素平,也只能无奈的,恋恋不舍的离开。而在他的背后,白凤却是已经哭成了泪人。待段素平的背影消失后,黄琼唤来身边的太监,小声的叮嘱了一番话。待那个太监离去后,却是将白凤抱到了膝盖上,轻声的道:“朕已经决意册立他为大理国新国王,你也即将成为大理国的王后。”
“这天大喜事将近,凤儿又有什么好哭的?你放心,知道朕与你关系的人,都会押送北上回到京兆府,只要凤儿自己不说,永远都不会知道凤儿与朕的关系。待朕离开之后,你便是这大理国的王后。若不是朕实在有些舍不得凤儿,今儿便可以放你与他团聚。只是凤儿这活色生香,实在让朕有些贪恋,才假公济私多留下凤儿陪伴几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