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看着这个家伙,说这番话时候坚定的神色,黄琼却是淡淡一笑道:“若是朕不答应呢?任何代价?你用什么代价,能让那些死在这场叛乱中的人起死回生,能让那些因为战乱而荒芜的田地,粮食重新长出来,朕就可以答应你。任何的代价?有些债是你们偿还不起的。”
只是这个家伙,听到黄琼这番语气冰冷的话,却是抬起脸上带着淡笑,但眼神却是异常冰冷的黄琼。尽管有些犹豫,但却还是坚定的道:“陛下若是不可答应,难道就不怕流血五步吗?这里只有陛下与草民,就算陛下身边的侍卫武功再高强,可草民多少也是会一点功夫的。”
“如今陛下与草民,距离不过是一臂之遥。草民就算在无能,但在陛下侍卫冲进来之前,依旧有与陛下同归于尽本钱的。陛下是当今天子,草民不过是烂命一条。陛下与草民同归于尽,并不划算的。父亲就算做了再多的孽,可他如今也已经西去,常言道人死债消不是吗?”
“如果陛下实在不甘心,家父做下这些孽债,一力由草民偿还。陛下可以将草民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只要陛下肯将父亲遗体送还便可。如果陛下不答应,草民今儿也只能拼着与陛下同归于尽。草民知道,陛下向来是胆大包天,可今儿的形势却不同当初的宁夏军前。”
对于这个家伙口中的威胁,黄琼却没有半分的理会。而是又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那空缺的神位,冷笑道:“朕既然敢单独与你谈这些,又岂会怕了你这些所谓的威胁?朕知道,你们刘家的儿子,多少都修习一些武功。不过,就你的那点三脚猫本事,在朕面前什么都不是。”
“想与朕同归于尽,朕明确告诉你,你即不够格也没有那本事。就算是你父亲死而复生,也没有资格与朕同归于尽。朕若是想拿你解恨,更用不到拿你父亲的遗体交换。拿下你,连吹灰之力都不用。没有绝对的实力,就不要想着吹牛。狐假虎威的本事,你还差的太多了。”
不过三言两语,黄琼便让刘晋礼的威胁变成了一张空白。而刘晋礼早在说出这个威胁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这个威胁就是威胁。因为他知道,刘灵与刘敏如今就在这位皇帝的身边。刘家子弟学武的事情,肯定是瞒不过他的。他还敢将自己独自带到这里,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正如他说的那样,没有绝对的实力,威胁永远都是威胁。见到这位皇帝,如此的软硬不吃,刘晋礼语气不由得又一次软了下来:“那陛下究竟怎么样,才能放过他?的确,他在联姻一事上做了手脚。可陛下与皇后娘娘,如今感情如此的琴瑟和谐,多少也有些微末的功劳吧。”
“还有刘灵与刘敏,如今都成了陛下的嫔妃,难道陛下真的一点不为她们考虑吗?就算父亲做了再多的错事,的确辜负了太上皇与陛下,可也是她们的父兄。对于她们来说,血不管怎么说,都是浓于水的。陛下如果真的将她们的父兄挫骨扬灰,可有过考虑她们的感受?”
听到面前这位,见到来硬的没有起作用,便又打起了感情牌。黄琼转过头,却是淡笑着问出了一句话:“你觉得,她们两个对你的那位父亲,还有任何亲情可言吗?别忘了,她们之前苦难都是谁造成的。还有刘敏,但凡你们将她当成了女儿和妹妹,她自幼又会吃那么多苦?”
被黄琼一句话,戳破了心思的刘晋礼,此时真的有种浑身无力的感觉。他知道,面前的这位主并未说错。父亲在刘灵与刘敏那里,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几乎不再有半点的亲情可言。尤其是刘敏,自幼被寄养到了一个不靠谱的王宗那里,吃了太多的苦,父亲却从未过问过。
长大后,又被父亲逼着嫁给了那位善阐侯,当做一颗任意摆弄的棋子使用。相对于刘灵的苦难,都是婚后造成的。而且始作俑者,更多的是自己的祖父。父亲唯一做错的,便是为了获取善阐侯在军械和马匹上的支持,答应了他那个恶劣的要求,逼着刘灵下堂让位给刘敏。
只是祖父早已经去世多年,而且虽说刘灵的亲事,是祖父生前定下的。但成亲的时候,已经是父亲在位。而且刘灵与刘敏,在善阐侯府饱受苛待,父亲作为父兄从未出面干涉过。恐怕便是在刘灵心中,也一样不在将父亲视为兄长。父亲在某些事情上,做的实在有些太绝了。
想到这里,刘晋礼心中不由得一阵叹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就在刘晋礼已经陷入绝望的时候,黄琼却是突然道:“你拼了命,也要找回你父亲遗骸,其实不外两件事。其中孝心固然是有的,这一点朕也不能否认。另外一点,恐怕是为了凝聚你父亲旧部吧。”
话音落下,黄琼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刘晋礼道:“留在静江府的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王宗,只不过是被你父亲看成了累赘,甚至用来试探朝廷底线的工具。所以便是逃跑的时候都没有带上,而是直接将其丢下。你那位父亲在一定程度上,更希望朕直接杀了他们。”
“你们桂林郡王府,是开国第一功臣之后。若是朕按照其他叛逆家属那样,就不算另外的报复,只严格按照大齐律法来处理,也要族灭三服以内的亲属。若是朝廷真的如此做,至少在百姓和读书人之中,会引起很大的风波。你们这些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