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可以闻着前面的人身上,散发的酒味跟随前进。而为了轻装,他还下令第一梯队一千七百人马,一律不着盔甲。除了军械之外,什么都不带,以免登城的时候盔甲磕碰发出声响,惊动城头的叛军。做好所有的准备,估算了大致时间之后,张天德手一挥下令出发。
因为城头叛军,在溃逃进南安府的时候,丢掉了所有的大炮。而南安府本身只有几百老军,也并非是军事重地,更没有床弩这样的重型装备。所以,张天德设营的时候,将大营设置在了距离叛军不到五里的地方。在加上除了蹬城云梯和藤牌之外,几乎没有携带任何的重装备。
负责偷袭的人马,行动的速度很快。到底都是训练精良的老兵,两千军马除了留在最后的骑兵之外,从营地到南安城下除了沙沙的脚步声之外,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一直到护城河边上,城头的叛军都没有一点发现。至于从那里下手,白天一直指挥作战的张天德很清楚。
而此时的南安城,因为前些日子的过度疲惫,再加上天黑之前过度的放松。别说大部分守军都在呼呼大睡,便是放警戒的人大部分都睡着了。除了城头上的火把,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里啪啦声音之外,城头上只有一片的呼噜声。而城楼里面,则有女人的哭泣声与叫骂声。
明显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根本不顾在战场之上,在那里胡折腾可怜妇人。几乎轻而易举,便摸到城下的张天德,在大队官兵悄无声息的涉渡过,水深的地方连腰都没不过,水浅的地方就连脚脖子都没不过的护城河之后。手一挥,足足近六十多部云梯小心翼翼的靠上了城头。
此时的南安城,别说城墙破烂不堪。又连续数日,在几千斤大炮连续轰击之下,更加是残破不堪,有的地方根本就成了一道斜坡。就连护城河也因为年久失修。或是说,原来修缮城墙的经费,都被某些官员揣到了自己兜里面,甚至很多的地方,都已经快要淤积成了平地了。
这道按照大齐对府城防御要求,水深要达到一人深,宽度要达到三丈宽的护城河。在经历了几年之内的多场山洪之后,如今大部分河段早已经淤积,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对于原本的那些地方官员来说,他们的城墙能防住土匪就可以了。至于防备经制大军压根没想过。
当初南安府,也就是离着赣州府,最近的一个大一点的城池。再加上欧阳善在追击的时候,又有意识的堵住了叛军向北溃逃的路线。在身后有追兵,几乎成了惊弓之鸟的情况之下,慌不择路的叛军。放着北面的吉安府没有跑,而是一路向西跑到了残破,人口也不多的南安府。
守着残破的城池,面对的又是闻名天下四大营精兵,这些日子尽管张天德,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攻城,只是在虚张声势,但也把城内守军吓唬的够呛,可谓是疲惫不堪。而今儿桂林郡王此举,又让这些守军虽说士气重振,但也更是不堪。而军中将领之中有经验的又寥寥无几。
负责守城的那个家伙,更是明显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还以为城外官军只是打算要困死他们,今儿夜里与以往一样并不打算攻城。在勉强坚持精神了上半夜后,到了下半夜几乎耐不住疲惫,躺在城头上在呼呼大睡。就连守城最基本的,日常必须要做的巡哨工作都没有人去管。
少数还有精神头的家伙,在这江南西路初春微寒天气里,居然连衣物都不肯穿,就光着去了城楼内,祸害关在那里的那些可怜妇人。等到拂晓时分,张天德第一批五百勇士,趁着天色最后一丝黑暗掩护,爬上城头的时候,发现便是哨兵都拄着长枪靠在城墙,睡得直流口水。
等到五百军兵,一阵悄无声息的切瓜砍菜一般,将守军在东门附近叛军,杀了一个干净打开城门,其他方向叛军都未惊醒。直到张天德带着所部精兵,已经全部都冲进城了,几个从东城楼享乐出来叛军,才发现事情不对。只是几个人,刚喊出声来就被迎头一阵乱刀砍死。
只是这几个家伙,虽说喊出声报了警,可却是已经晚了。他们发出警报的时候,张天德第二梯队的五百骑兵,都已经顺着放下的吊桥、大开的城门冲进了城内。城头上的叛军,虽说被他们这一声喊声给惊醒,可却发现官军的刀枪和大张的弓矢,明晃晃的早已经对准了自己。
而冲进城的张天德,却没有理会城墙的叛军。那些叛军,自有他的部下去收拾。他带着五百军马,根据半路俘获的一个叛军七品武官的口供,不管不顾的直冲向知府衙门。因为根据那个家伙的口供,叛王与伪帝,还有跟随叛王一同从赣州逃出来的所谓文武,都住在在那里。
只是这次他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相对于城头守军的松懈,在南安知府衙门周边的戒备却是紧密多了。他们还没有到知府衙门,就被守卫在周边的亲军发现。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那大家就谁也没有了退路。双方一照面,便相互厮杀起来。这些亲军都是桂林郡王,平日里用钱喂足的死忠和心腹,再加上与张天德带的人马数量相同,所以打的异常顽强和凶悍。
外面的厮杀声和呐喊声,惊动了衙门内的贴身护卫。接到正在外围厮杀的亲军报告,护卫首领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官军居然如此快,还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