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远说到这里,轻声叹息了一声“只是咱们这位爷用人,虽不能苛刻无比,可要想入他的眼却也是极难。为他效力,就别想着清闲,混日子更不可能。你知道我此次进京,他给了我一个什么差事?枢密副使、签判枢密院事,兼兵部尚书。看起来位高权重,其实是苦差事。”
“不仅日常要为这位太子爷参赞军机,更要办好他交待的两件差事。我也算是他的人,他自然不会难为我。不仅不会为难我,还可以说不是一般的重用。他交给我的这几件差事,对我来说实在是有些压力山大。这在京城坐京官,又是正二品的大员,看起来是荣耀之极。”
“可若是这差事,能让这位爷满意也不是一般的难。咱们这位爷,那可是眼睛里面不揉沙子的主。其实统军征战,遇到在强大的对手,我从来没有担心过。可在这位太子爷的眼皮子底下做事,我却是有些担心。即不能辜负他的期望,又不能那些人同流合污。高处不胜寒那。”
听着丈夫提起那个,一直埋藏在她内心深处的人,李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一酸。她没有想到,当初在郑州的那个大男孩,如今已经成了当朝的储君,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才多少时日?短短的两年都不到时日,他居然走到如此的地步。李秀心中暗暗的为黄琼高兴。
一想起,这两年心中不时的想起那个人,而又要在丈夫面前掩饰住心思,还有孩子的身份,李秀心中又欣喜又难过。李秀不是那种有野心的人,她的难过不是因为丈夫地位低于黄琼,对于嫁给于明远后悔了。嫁给于明远后,李秀才发现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
如今丈夫的体贴,对自己的疼爱,让李秀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进宫,当上黄琼的嫔妃。更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能晋封亲王,甚至有朝一日能坐上那个位置。让李秀难过的是,自己儿子与他的亲生父亲,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相认。黄琼身份越高,自己越不能让他们父子相认。
而黄琼原本在郑州时,就百般想法子拉拢于明远的事情。当初作为钓丈夫上钩的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在丈夫接到调令之后,她也知道丈夫此次进京,肯定会受到重用。但李秀却没有想到,丈夫如此受黄琼的重任。她在景王妃身边那些日子,对朝中的情况自然不陌生。
她虽说不知道,这个枢密使究竟是做什么,签判枢密院事是一个什么职位,手中的权柄究竟有多重。但让丈夫压力如此大,恐怕这个位置不一般。想到这里,李秀轻轻的对于明远道:“我自己丈夫,有什么能力,我自然是清楚的。我相信他交待的事再难,你也一定会做好的。”
说到这里,李秀攥着丈夫的手:“先用膳吧,别把身子骨弄坏了。其他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为好。他如此器重你,我也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他期望的。不过,我还是想要与你说一下。作为妻子,我真的不求你封妻荫子,只求咱们这一大家子人,今后都能够平平安安的。”
妻子的安抚,让于明远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放下妻子,端起妻子亲手为自己做的饭,大口的吃了起来。多年的战场上厮杀经历,让于明远早就没有这大齐朝那些文官,食不厌其精、吃饭讲究细嚼慢咽的习惯。尤其是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都是妻子专门下厨为自己整治的。
端起面前的饭菜,于明远大口吃的甚为香甜。待他用完膳之后,李秀一边收拾一边轻声的道:“说起来你今儿进宫的事。正好,我也想与你说一下,明儿我想进一趟宫。带着刘虎的儿子与他的母亲去见见面,也看看我的女儿。都是做娘的,这孩子都是娘亲身上掉下的肉。”
“这一晃两年都没有见到了,紫玉肯定也想坏了。自从郑州一别,我也两年没有见过女儿了,也不知道她长成了什么样子。这些日子,我总是时不时的想起那丫头。前些日子,紫玉给他儿子信上说过,刘虎被派到宁夏出公差。她如今带着两个孩子在宫中,帮衬着何夫人带孩子。”
李秀多少有些顾虑的话说罢,于明远却是一笑道:“我知道,你与太子爷那几位夫人,在郑州的时候便关系密切。如今朝中,也都知道我是殿下在骁骑营带过的老部下,某些人早就把我看成他的人了。你想去便去,这没有什么好忌讳。去看看孩子,这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至于那个孩子,若是刘夫人带着在宫中实在不方便,咱们就接出来。你的孩子,自然也就是我的孩子,我肯定会一碗水端平的。宫中的事情太复杂,留在那里对孩子的影响太大。如果刘夫人不放心,就连他们的孩子也都接出来,正好两个孩子在一起,多少也是一个伴。”
说到这里,于明远脸色郑重起来道:“夫人,如今我调任签判枢密院事、兵部尚书,这朝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不知道有多少急着升官的人,在打着我主意。咱们还是约法三章,无论下面官员找什么借口送礼,超过三十贯的都不要收。便是没有超过三十贯也要回礼。”
“我在这官场上蹉跎了半辈子了,从进士及第走到如今二品的位置,这官场上那些龌龊的事情,见得实在太多了。便是上下级之间,说句不好听的话,不求着你都没有人送礼。送礼的人,肯定是有事要相求。我虽说文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