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位太子爷?”
“你的心思我理解,但凡是你要考虑的详细一些。楚家不是不可以放,但是他们绝对不能出现在长安,甚至不能出现在陕西路。否则,你在这陕西路肃清延安府,清理陕西路官场,积累下来的人望,恐怕要消散余烬。楚家,我还是知道一些。楚家可没有你说的那么无辜。”
“那位楚大爷看起来憨厚,但是为人极其圆滑。那位楚五爷之前,依仗着他们家的上结下联,可是做了不少的孽。如果没有他一再的纵容和包庇,又岂会走到如此嚣张的地步?那个楚大爷,在这西京城可谓是手眼通天。西京城的那些官员,那个不看他们楚家的眼色行事?”
“这些事,你肯定也抄出来证据来了吧。若是他但凡严厉管教,那个楚五爷又岂会走到今儿?而这几年,就那位楚五爷做下事儿,苦主告状无门,他作为掌家家主,又岂会真一点不知道?他们楚家加大也带,又给那个苦主进行过赔偿?他在这些事情上,手脚就那么干净?”
“你为人看起来眼睛里面不揉沙子,但实际上在驭下却是外严内宽,内心还是相当宽厚的。原本我以为,你是被他表面上看起来的憨厚给迷惑了。不过这段日子里,我对你也有了一些了解。你为人虽说内心还是相当的宽厚,但眼光却看的很长远,而且为人还是极其的机智。”
“你绝对不是那种,可以轻易被蒙蔽人。我与刘昌不同,我不相信你会为那位楚大爷迷惑。你想要留下楚家人,尤其是那个楚大爷肯定有自己想法。我今儿与你说这些话意思是,你若是真的想刀下留人,只要不让他们再回到商界,不让他们留在陕西路,还是可以大胆使用的。”
“你是当朝储君,更是大齐朝未来的皇帝。绝对不能肆意妄为,更要注意自己名声。在用人之前,首先要保护好你自己。现在朝中内外,宫中内外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你。你喜好年纪大一些的妇人,只不过一些小节上有亏罢了。那是你个人的喜好,外人倒也是无法说什么?”
“但一旦与商人牵扯过深,这对你影响就太大了。这世上没有一个官员,那么他自己也是贪财无比,可依旧不希望当朝的君王重利。而天下的臣民,更不希望自己的君主,是一个贪婪成性的人。你若是与商人走的太近,恐怕有些人就会造谣。三人成虎,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流言未必真的止于智者。那些千方百计,等着抓到你把柄的人。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弄得天要塌了一般。我记得你当初在郑州善后的时候,几次差一点都压制不住民怨。甚至为了破除那些有心人编造出来的流言,被逼无奈的,杀了一些实际上罪不至死的官员。”
“所以,千万不要对自己的名声,不当做一回事。你是国之储君,不是一个亲王,更不是那些普通的宗室。宫中那位德主子,我早些年见过她一次。善嫉,极其喜欢揽权,甚至可以说骄纵。我也是做母亲的,她对宋王那种溺爱,我同样作为一个母亲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那个时候,她就对储君之位念念不忘,一心箱套扶持宋王继承大位。她虽说不足为惧,可她的娘家绝对不能等闲轻视。她的娘家在武官之中,虽说没有什么瓜葛。可在文官之中实力绝对不容小视。他们家门生故吏满天下,号称大齐朝半数的文官,都出自他们家的门下。”
“而且他们家族的人,与德妃一样喜欢揽权和弄权。对非本派系的官员,一向都是想方设法的排挤。我前公公一家人之所以退出朝堂,皇上几次征召都婉拒。就是因为受不了他们家的排挤,又不甘心对他家俯首帖耳,或是视而不见。所以,干脆的退出了彻底的朝堂。”
“不够他们家族的人,虽说一向对非本派系的人排斥,但却并非都是德妃那样没有脑子。若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的手中,就算他们不趁着机会兴风作浪,可也会找机会给你下暗刀子。你是做大事的人,在这种小事上栽跟斗,引起皇上的疑心,实在有些犯不上。”
“我也知道,你并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可往往很多时候,偶尔一些闲言碎语不要紧,但累计到一定的程度,却是最为要命的。就像是你当初在郑州的时候,流言四起,不也一样差点引起民变?总之,诸事多加小心一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