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为言语惹恼了这位父王,保不准自己也走上了反对父王起兵,已经生死不明数年的两位兄长,以及数个死的不明不白叔伯的旧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无论前边挡路的是谁,自己这位父王都会毫不犹豫的除掉。哪怕是自己的子女,也一样在所不惜。
看着世子不再说话,不知道这个儿子此时别有心事。还以为自己那番话,他听进去的桂林郡王点点头道:“萧绰将此次会谈的地点放在京兆,看似有些兵行险着。其实无非是想着借朝廷的势压制我们让步,以便为其牟取最大的利益而已。”
“而京城又是皇帝驻跸,朝廷诸司、百官所在,南北镇抚司密探密布。既然已经答应在京城与北辽使者密谈,就一定要多加小心,绝对不能走露半点消息。我们眼下军器还多有匮乏,粮草囤积还不足。还需要三年的时间,来编练新军、打造军器和囤积粮草。”
“只要能在争取两到三年的准备时间,本王便可以积攒出足够的实力,囤积到足够的粮草。到时候什么大齐朝、什么皇帝,都会成为真正的历史。这个天下,将会彻底是我们刘家的。百年前,先王被他们黄家无耻夺去的一切,将会一切都物归原主。”
桂林郡王说到这里,世子居然从他这位一贯冷静的父王眼中,看到一种罕见的,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狂热。看着父王眼中一闪而过的狂热,这位世子不知道为何,浑身突然打了一个冷战。心中更是涌上一股子浓浓的不安,他不知道事情的发展,会不会像父王预料的那般。
有些陷入狂热的桂林郡王,却没有理会一边的儿子,心中在想着什么。咬牙切齿的道:“什么太祖皇帝,狗屁。不过一个落地的秀才,沐猴而冠的流寇而已。若不是先王数次力挽狂澜,数次大战出生入死,为他打下这花花江山。他的脑袋早就被人,拿去前唐邀功请赏了。”
“他们黄家非但不感激先祖创业之恩,逼死先祖不说。还屡次罔顾道义,三番两次的向我们下手。那个昏聩的世宗皇帝,为了修建永福宫,在国库匮乏的情况之下。逼迫你祖父,先后报效了五百多万贯钱帛,几乎活活的将你祖父气死。”
“咱们桂林郡王是有钱,但不是给他们黄家挥霍用的。如今当朝的狗皇帝,又逼迫本王关闭十二商行,让出通商之权。他们忘记了,这百余年来是谁养活了他们这一群蛀虫。真当桂林郡王府是软柿子。想怎么便怎么,想要拿什么便要拿什么。”
“既然你们要做初一,那就别怪本王做十五了。你们不是想要拿着一个皇后的虚名,便想要换我们的通商之权吗?好,那本王就给你们。本王倒要看看,离了桂林郡王府,你们那个只会吃现成的朝廷能摆弄开?三年,在给本王三年时间,这天下也该物归原主了。”、
发泄了一通之后,逐渐平静下来的桂林郡王,看了看身边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的世子,沉声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为本王分忧了。本王决定,这次与北辽谈判,就由你全权负责。他们不是要河北、山西二路吗?可以,权当做寄存在他们那里几年。”
“但这个是我们最后的底线,轻易不要抛出来。他们眼下既然漫天要价,你也要就地还钱。不过,你一定要多加小心,绝对不能让朝廷觉察出来。狗皇帝虽说无能了一些,可他手下的南北镇抚司,鼻子灵敏的很。还有那个英王,本王总感觉他不是什么善茬子。”
听到父王将如此重担交给自己,世子不由得一阵阵的激动:“请父王放心,孩子绝对不会让您失望。只是父王,既然您如此有信心,准备的如此充分,已经决定在通商一事上,在表面做出让步来。为何还要与皇室联姻,这个代价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虽说世子说出最后一段话的时候,面色显得异常平静。但知子莫若父的桂林郡王,却是一眼便看出自己这个儿子心中想着什么。此刻已经从最初的狂热之中,彻底平静下来的桂林郡王,看着这个自己越过他两个兄长,一手册立的儿子淡淡的道:“怎么,舍不得了?”
说罢,不待世子解释,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作为一个男人,喜好美色这很正常,少年不识愁滋味吗。别忘了,父王也一样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况且她又不是什么真正的郡主,不过是一个拖油瓶罢了。你对她动心,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早晚都是玩物罢了。”
“不过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女人在需要的时候,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该舍得的时候一定要舍得。只要能稳住皇帝两三年,别说一个拖油瓶,便是王府真正的郡主,一样要舍得。女人不过是调味品罢了,玩玩倒也无妨。若是太当真了,只能伤到自己。”
“这个女人是本王专门培养出来的,用来对付皇帝的一枚棋子。原本本王是想着培养出来,用来给正妃死后一直没有续弦的太子做继室的。现在却没有想到,结果却成全了这个英王,让他捡了一个便宜。这个女人你现在还不能动,本王还要留着对付英王。”
“不过,本王可以答应你。待三年之后我们大事已成,她还没有死的话,到时候可以随意你处置。至于现在,你就不要想了。而且这个女人,也不是你现在能驯服的。这个女人,与她母亲一般,都是一匹难以驯服的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