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黄琼再一次的邀请,司马宏沉思了好大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正如黄琼说的那样,他也是官场出来的,在某些方面并非是小白。再加上钧窑一案,对有些东西了解的更加透彻。而他自己死不足惜,可自己还有家人在。
想到这里,司马宏道:“那老朽就打搅王爷了。不过,老朽还需要等待家人回来,才能一起走。老朽发妻原本体弱多病,当年钧窑案发老朽被锁拿进京,本就病重的老妻,连惊带吓当晚都没有过去便走了。”
“膝下原有三子一女,如今女儿早已经出嫁。三个儿子,长子早年从军,如今在云州军中任职。老朽当年的案子,倒也并未牵扯到他,眼下已经做到从六品的游击。次子早夭,女儿如今也早已经嫁人。至于原本的两个侍妾,早在流放陇右前就已经打发了。”
“老朽,现在依幼子夫妇而居。今儿是儿媳幼弟成亲的日子,他们夫妇携两个孙儿前去道喜。算算时辰,最多再有个把时辰也就回来了。王爷与苏大人,大可以先行一步,老朽须得等他们返回后一同离开。”
听到司马宏要等待回娘家的幼子夫妇回来,才能一并成行。黄琼微微一琢磨,便让苏进带着其余的人先行回郑州,而自己则带着刘虎,外加几个亲兵在这里一并等待。而在苏进离开之前,黄琼叮嘱他回去前先到刘虎老宅,让家里人准备一下,明日一早便返回郑州。
同时,调三十亲兵过来他有用。听罢黄琼的吩咐,苏进想要劝说一下什么。但在转头看到司马宏后,又将话咽了回去。只是微微一拱手,带着其余的亲兵押着那位陈爷一行人,先行一步。至于被那些人抓起来,准备带走的几个妇女,黄琼直接摆了摆手让人给放了。
送走苏进一行人后,黄琼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也没有回到屋子内烤火,就站在院子之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黄琼不说话,他身边的刘虎与司马宏,自然也不敢说些什么。一行人,就在院子里面静静的矗立着,直到司马宏幼子夫妇返回。
见到儿子与儿媳,带着孙女平安回来。司马宏在松了一口气后,连忙让其收拾行囊。并再三叮嘱,除了换洗衣物与值钱物品外,什么都不要带。还不知道自己离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那对年轻夫妻,见到老父如此催促,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尤其是在看到黄琼几个外人在场后,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一向沉稳的老父为何如此。那几个客人,甚至连介绍都没有来得及介绍,便催着自己赶快的收拾物品,准备离开这个已经生活了一年多的村子。
见到这对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夫妇,站在那里多少有些不知所以。黄琼淡淡的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还来得及,让司马宏还是先进屋将事情讲清楚。在黄琼看来,那个知州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自己还在的情况之下,便对司马宏一家人报复。
在司马宏一家人回屋子内后,在黄琼身边的刘虎,在黄琼耳边小声的道:“主子,不知道刚刚,您仔细看过他那个儿媳妇没有?怪不得让那个家伙念念不忘,打着催缴所欠钱粮的名义要明抢,果然是姿色艳丽无双。别说在这穷乡僻壤,便是在京城也绝对是少见的。”
刘虎这番在外人听来多少有些猥琐的话,并未发火的黄琼也只能摇头苦笑。他也知道,自己现在里里外外收了这么一群,不仅在别人眼中,恐怕便是在刘虎这个自己心腹的眼中,也会认为自己是那种贪花好色之人。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做的因果,倒也怪不得别人瞎想。
不过,不想在这事上纠缠的黄琼,还是换了一个话题:“刘兄,一会待本王增调的三十人抵达后。你带上二十人马上赶往密州,将密州知州衙门给本王盯死了。那个知州到那里,见了什么人,一定要给本王查清楚。”
“他上任这三个月,恐怕借着这个借口,捞取了不少的不义之财。这些钱来路不正,钱还有账目,他绝对不会放在知州衙门。你跟着他,想办法将他账目给找出来。进入密州后,一定要加小心,千万不要被他给发现了。”
“那位知州,是德妃的娘家嫡亲侄儿。家中又是官宦世家,其祖父、父亲多年为宦,党羽几乎遍布朝中。眼下郑州的形势与当初已经大不同,本王也不可能在随便杀人。而以他家中的势力,在加上德妃在背后撑腰,密州的那些士绅未必敢出来作证。”
“而普通百姓的证词,未必会起到太多的作用。更何况,士绅都不愿意出来作证,那些大字都不识得一个的普通百姓,更未必有胆子出来举证。没有了人证,在没有了其他的证据。以他背后的势力,便是本王想要搬倒他,也并非是轻而易举。”
黄琼的这个吩咐,让刘虎脸上多少有些为难。他倒不是因为黄琼交待的这个任务为难,而是担心自己走了黄琼的安全。知道他心中所想的黄琼,摆了摆手道:“你走后本王的安全,你不用担心。本王的武功你也知道,就算真有几个不开眼的宵小,还为难不了本王。”
“待本王回去后,又有段锦与何瑶二女在身边,你更不用担心本王的安全。现在的关键,一定要查出铁证来。否则他们家反咬一口,再有德妃在背后暗中支撑,本王才会真正惹上麻烦。你将此事办好,对本王来说才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