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一个孩子的时候,管家的手伸进钱袋,却又什么都没掏出来。
那孩子一下慌了神,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一个劲打转。
不成想管家居然嘿嘿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三文铜钱。
“拿去,我知道你们是跟着状元郎的那些孩子。多买些吃的,这才能好好长身子。”
将三文钱落成一落放在孩童头顶上,管家便锁了工棚,将器物放在马车上,哼着小曲朝城中走去了。
在他的周围,则是围绕着一群吵吵闹闹的孩子,有探讨哪家饭馆的饭菜量大管饱的,有探讨谁的力气是最大的,甚至还有人在管家后面吊着念“千字文”的……
“有的人花一文铜钱就能做到的事,却是别人用万两黄金都买不到的。”
到彦之似乎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治愈,不再继续生巢尚之的气。
转过头,到彦之没去看巢尚之,而是向戴法兴回复道之前的那个问题:“你问我年少时是做什么的。”
“我年少时,是在帮那些达官贵认挑粪的。”
不顾戴法兴惊愕的眼神,到彦之已经是一个人朝着县城走去。
“我还是不认同你的做法。”
“但是……”
到彦之没走两步便又停下。
“这些孩子,确实比我那个时候过的好。”
巢尚之会心一笑:“会越来越好的。”
三人回到驿站后已是星夜,谢灵运一看到三人就来气:“出去也不说一声!这鱼脍就是刚做出来好吃,你们再晚点回来怕是要馊了!”
颜延之则是和个老嫂子一样,一边忙前忙后,一边打着圆场:“不晚,不晚,这鱼脍还能吃,而且鱼汤也刚刚能喝。”
几人落座,才发现桌上也就一盘青虾,一盘鱼脍和一盆鱼汤。
这么些东西给到彦之这种气血充沛的武将塞牙缝都不够,可其他几个文人却不嫌弃饭菜的清单,围着桌子分享起各自的趣事。
谢灵运自然还是对自己的“风采”不断吹嘘,只不过他和颜延之说同一件事,往往里面的过程差了十万八千里,惹得何承天不时窃笑。
而等到了何承天,他则是将除了银牌的事全部告知了众人。
谢灵运、颜延之两人素有文采,在听到东海的雄伟壮阔后耳边似乎是响起了那连绵不断的涛声。
就在二人兴致达到高潮时,桌案的几声巨响让两人侧目。
只见桌上放着大大小小的几块银牌,伴随这些银牌的亮相,到彦之的声音也是成了这诱惑的伴奏
“谢康乐,可想去东海上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