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完物资回到庆州,傅弘之将所有的具装骑兵重新召集起来。
能分到具装的骑兵都是傅弘之麾下一等一的精锐,此刻他们肃穆的聚拢在一起没有半点声音,静静等候着傅弘之发话。
“前几天!我去了一趟长安!”
“那帮号称“羽林军”的少爷兵也在训练骑兵!他们还扬言要超越我们,成为战场上骑兵主力!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
长宁府军自组建起就是以骑兵为王牌部队。
上次的北伐之战中已经证明长宁府军的战斗力,如今又有了五百具装骑兵的建制,所谓的“羽林军”是怎么敢来和自己比肩?
看着群情激奋的士卒们,傅弘之脸上不为所动,心里却乐开了花。
“等到了陛下下次北伐的时候,我们便用战绩告诉他们谁才是大宋骑兵的老大!”“喏!”
随着大业三年春耕的结束,科举的筹划也被逐渐提上日程。
第一次的科举,不出意外会被国子监和其他世家书院的大部分人给瓜分。
不过不要紧。
至少这个希望从长安开始,通过官府一州一州,一县一县的传递出去。
大批的寒门士子终于是有了一个可以鱼跃龙门的机会,打破自东汉以来的世家政治。豪门世家的学子也终于是有了危机感,首当其冲的便是国子监的众多学子。
他们无不是家世显赫之辈,但一想到要和来自全国的俊杰一起同场竞技也是头皮发麻。
这些在温室里娇生惯养的花朵终于是感受到了“内卷”的恐怖,一个个都是罕见的收心开始熬夜苦读,争取不给家族丢脸。
除了来自家族的压力,还有来自天子的压力。
相比起其他人,“五虎”的压力要更大。
毕竟他们可是天子都在一直关注的人,要是考个倒数,难免会让天子怀疑是不是敷衍塞责。
要考的六门科目中,
《明经》、
《明书》、《策论》这些几乎出身就在学习的科目自然难
不倒他们。
但是《明法》、《明理》、《明算》三门课却让他们伤透了脑筋。
王买德编篡的《大业律》其中发条足足有上千条刑名,被这些法律条例几乎快要逼疯他们。
至于数学,还是那句话,会的会,不会的打死也不会。
《明理》中的很多课程都很是有趣,但要是变成题目之后就变得十分不可爱,看得这五人直喊头疼。
年纪最小的薛安都最没有耐心,学着学着就把笔一摔:“娘的!老子不考了!”
接着,他又看向其他四人:“我们去教坊司玩吧!听说那里新进来了一批胡人舞姬!”“好啊。
柳元景趁着思考题目的空隙默默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迅速低下。
“我和宗悫都在中书省任职,迟早会升职。”
“朱修之大哥是护军将军沈田子的参军,而且又立下军功,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安颉有世袭的县公爵位和官职。”
“你有什么?回家种地吗?’
薛安都:
虽然很伤人。
但柳元景说的确实没毛病!
他有些颓然的捡起丢出去的毛笔,又不甘心的坐在座位上继续啃着书本。
“趁着现在天气还算凉爽,能看进去书,你便多学一点。”
年龄最长的朱修之劝道:“天子不知为何非要将这科举定为每年六月六日,那时正是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你若是还想这么舒服的读书怕是不可能了。”
听了这话薛安都更加郁闷了,连一道最基本的“勾股定理”都算不出来了。
安颉见状帮他点拨道:“《明算》的题目做起来不能慌张,更不能急躁。我想天子将《明算》考试放到早上也是出于让考生头脑清楚的目的。”
柳元景点点头:“确实如此。’
“反之,像《明法》这种多是背诵理解的科目天子都放在了下午。可见天子确实是为考生着想。”
科举的公示已被印出。
六月初六早晨正式开考,考生需要提前两個时辰来到考场验身。
之后便先考第一科《策论》。
将策论考试放在第一门,也算是朝廷向天下士子诉说着科举的甄才要求,即以实用为先。之后分别是《明理》、《明算》、《明法》、《明书》、《明经》。
也不知是不是天子故意的,《明经》這門自古以来都无比重要的學问被放到了最后一门,让人不得不懷疑天子对这门课的恶意。
和以往的测试不同的是,朝廷颁布的公文中明确写明了科举会采用“糊名”阅卷,并会在阅卷结束后将六科分数公示。
如此公平的方式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五虎”能在历史上都能成为立下赫赫战功的名将,哪怕平时再怎么淡泊名利,在遇到这种新鲜的“榜单”排名时也是起了争斗之心,自然是乐意看到排名的出现。
另外一些世家子就惨了,这种把自己名字放出来,让无数人“踩”在自己头上,对于骄傲的世家人实在是难以接受。
一面是因为勇攀高峰,一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