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口纺织厂是南江市最老的一个纺织厂,据说是解放前一个外国人在这里搞起来的,不过那个年代战乱,谁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大家自有记忆以来,这个东口纺织厂就一直在这里了。
说起这个东口纺织厂也算是有些传奇的,因为在改革开放之前,东口纺织厂作为南江最老最大的纺织厂,一直是半死不活的吊在那里。反而等到改革开放,南江被确立成经济特区,整个南江市各种纺织厂群雄并立以后,这东口纺织厂就像是焕了第二春一般,短短一年便扭亏为盈,三年以后南江最大纺织厂的地位就无可动摇了。
毫不客气的说,后面几年整个南江市面上能见到的纺织品,有将近一半都是出自这里的,东口纺织厂的口碑也非常好。
可以说东口纺织厂的情况,和广大国企在改革开放引入市场竞争机制以后一个个如同抽了鸦.片一般萎靡不振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这样东口纺织厂雄霸南江几年时间,到了今年这个纺织厂的神经刀又作了,几乎是在最鼎盛的时候突然资金链就出问题了,厂里为了弥补这一问题,就决定推出这个打款降点的促销策略。
周铭知道东口纺织厂的资金问题肯定不是什么突然神经的,不过具体原因周铭可没兴趣去探究,毕竟自己现在要的是他的产品和价格,又不是要帮他度过难关,你厂子具体出了什么问题干我屁事。
就在这样的单纯想法下,周铭和夏朗他们来到了东口纺织厂。
两辆车子在经过了门口传达室的登记以后开进了厂,走下车,周铭环视了一圈对夏朗说:“这个纺织厂看起来很不错,不过你那朋友在什么地方,我们先过去问问政策的事情吧。”
夏朗点头说好,然后带着周铭和杜鹏还有几位中南海保镖一起朝办公大楼走去。
相比昨天,今天的杜鹏耐心很多,因为他虽然在周铭面前是叫苦不迭的,但实际上周铭的话他都一五一十的全听进去了。
而今天杜鹏到了东口纺织厂这里,他也看到了这个纺织厂从规模上来看确实是很大的,就算做到全国甚至出口都没问题的,可现在他却出了资金问题,不得不降点促销,可就算这样,还是有皮包公司在中间上下其手,从中渔利,看来周铭是真的很有远见的,这里面的问题真的很大。
更重要的是,在偌大的南江市,难道这样的皮包公司就只有夏朗一家吗?而连南江市都这样,那要扩大到全国呢?就更不得了了。
在杜鹏这么想着的时候,那边行政大楼里走出来一行人,夏朗给周铭说了一声,然后上去给一位瘦瘦黑黑的人打招呼道:“赵哥,我是上次过来的小夏呀,我今天来是想问问降点的事情。”
那位赵哥听到夏朗的话先回头对那些人说了什么,然后快两步走出来对夏朗说:“你怎么过来了?上次不是都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吗?怎么今天又要来问?我现在这里还有客户,你先等一会,待会再和你说。”
说完也不等夏朗有所回应,那位赵哥就跟着人群一起走了,只留下周铭和夏朗在这边,那赵哥更是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周铭一眼。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信得过的朋友?”周铭问夏朗。
夏朗的脸色有些尴尬:“是的,周老板很不好意思,可能是他今天有客户,很忙。”
周铭对此没有说什么,只是和他一起在这里等着,等那赵哥谈完他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那位赵哥才送走他的这批客户,当他走过来的时候,夏朗马上又过去对他说:“赵哥你的那些客户都走了吧?”
见到夏朗他有些诧异:“你怎么还没走?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赵哥,我想问一下关于降点的事情……”
听到降点两个字,那赵哥就颇不耐烦了,也不等夏朗说完,他就摆手说:“上一次我不是都已经和你讲的很清楚了吗?八万块是起步,没有八万块的打款是一毛钱的政策都享受不了的。”
“赵哥我不是问的这个……”
夏朗着急想解释,可那赵哥却根本不想听:“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我告诉你,我给你的降点已经是很多了,在这个方面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且我们东口纺织厂你也知道,在整个南江市都是很有口碑的,我们根本不愁客户,你看刚才我送走的那一批,就是从港城那边过来的大客户。”
“夏朗,也不是赵哥说你,你有空在我这里磨这个嘴皮子,你不如去好好想办法怎么去筹到八万块钱。好了我这边很忙,还有好几个电话要打,你如果没事就先回去吧。”
那赵哥给夏朗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就不管他走进了行政大楼。
看到这个样子,周铭说话道:“夏朗,这个赵哥和你并不是很熟吧,应该也就只是普通的客户关系吧。”
“是的周老板,”夏朗的脸色更尴尬了,他马上解释说,“不过请周老板您放心,我和他认识很长时间了,在降点的事情上,他不会骗我的。”
“这我信,因为只要你们没仇没怨,他故意瞒你这个也没意思。”周铭说,“不过现在既然他这个态度,我们也没必要去热脸贴冷屁股,换一个业务员就是了。”
夏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