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吃过早饭,薛阳去给父亲请了安,父子俩又说了会子话,他就要动身去寒山,薛广禄照旧嘱咐了几句。
临走之前,薛阳又回到自己房中,将李沐芷缝制的衣裳都装了起来,准备随身带着,又一想,去寒山的路上崎岖陡峭,加之山上不比城中,树多石头多,容易划破,将衣服好生地放回了衣柜里,吩咐落雨道:“好生照看着我这几件衣裳,别弄坏了。”
落雨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慑于少爷的威势,没敢多言,低头应下。
心里琢磨着,衣裳有什么好照看的?屋子里收拾得干净,又没有蚊虫,隔一天熏一次香,衣柜好生生的,怎地还特地挑这几件说?
不过薛阳这次回来带的衣衫确实与以往不同,之前请绣娘缝制的,虽说穿上也器宇轩昂,但却不如今日他穿的青衫更趁肤色气质,剪裁差一点点,成品穿到身上的效果就差了好些。
剩下的黑衣白衣看着针法,应当同青衫出自一人之手,想来少爷或许是寻到格外合身的衣衫,故而珍爱了些。
薛五送他下山,薛阳吩咐道:“你派两个靠得住的人,去宥城李家附近住着,盯着她们家,若有人上门生事,帮衬着些,我不在的时候,莫让歹人欺负了她们姐弟。”
薛五露出惊讶的神情,问他:“少爷,您往常出去顶多也就一个月,此番待在宥城待这么久,是不是因为此事?”
薛阳默了默,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要你多嘴!让你派人就赶紧派人,要是耽误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薛五自幼跟着他,察觉出他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心中大奇,不知这个李家有什么乾坤,竟然能将少爷都拢住?
还想多问,薛阳已经打马走远。
薛五担心地看了好几眼,没办法,少爷自从得寒山派真传,去哪里就再不肯让他跟着,美其名曰独闯江湖,操练心志,不要人伺候也好练得皮实些。
薛阳赶路不算太急,由着如风的心情跑得或快或慢,中午找了家路边店吃的饭,下午继续赶路,走得都是山路,他衣着讲究,身姿出众,难免遇上山匪蟊贼,薛阳早就习惯了,轻而易举解决不在话下。
天色将晚,赶到离寒山不远的一个镇上歇息。
绕了大半个城镇才找到一家客栈,没得讲究,点上菜吃完就回到房间里休息。
夜里,他躺在客栈楼上歇息,睡得正昏沉,忽听得窗外一阵窸窣声。
薛阳无声地握住枕边的剑柄,极为缓慢地站起身,做足了准备。
窗户被人从外面一点一点撬开,卸掉栓后,被推开一道缝,一名黑衣蒙面男子悄悄地探进头来,小心挤进身子,脚刚落地,眼前一道亮白剑花闪过,惊得他差点叫出来。
薛阳身穿白色里衫持剑钉在眼前,黑衣人一抬头,他的剑已经抵在喉间。
“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薛阳捡最要紧的话问,同时也做好了准备,来人不会老实交代。
黑衣人没等张嘴,就被他拥剑套狠狠抽了个嘴巴,左边的脸颊登时高高肿了起来,薛阳没耐性道:“不好好说我可就不挑地方了啊!”
黑衣人浑说一通,薛阳料到黑衣人还会再扛一阵,问了也得不到答案,但他是谁啊,说不挑地方就真不挑地方,毫不客气用剑柄朝着黑衣人下身结结实实一敲,只听黑衣人一声惨叫瘫倒在地。
薛阳早有准备,率先用剑柄封住了他喉间的穴道,将黑衣人的嚎叫闷在了嗓子里。
薛阳踢了踢他后背:“这是第一次,爷只使了一成力,疼过这一阵你还是个男人,现在爷再问你一次,若是不好生回答,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黑衣人不敢置信地瞪着薛阳,他只是收了钱财奉命来绑一个财主家的少爷,怎么成眼下的局面?
财主家的少爷耳朵这么尖?胆子这么大?出手这么很?
他心中有个感觉,这次自己上当了!
没机会多想,薛阳往前一迈腿,黑衣人已经吓破胆,忙道:“我只是拿人钱财,来绑你,并不想伤你性命。”
“拿谁的钱?”薛阳问。
“我不能泄露主顾的消息,不然在这道上没法混下去,会被追杀的!”黑衣人解释缘由。
薛阳冷哼一声,举剑朝着他大腿根处就是一划!血汩汩冒了出来。
男子杀猪般地嚎叫声再次卡到咽喉处,疼得浑身都蜷缩起来。
薛阳蹲下,声音变得阴狠:“不是告诉过你,不好生回答,爷就会收拾你吗?怎么,听不懂?”
黑衣男子哭都哭不出来,他听得懂,可没想到薛阳是这般动手不含糊的主儿啊,连周旋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薛阳甩了甩手中的剑,问:“这下你肯说主顾的事了吗?”
黑衣男子吓破了胆,直盯着薛阳手中的剑,连大腿处的伤疼都顾不得了,忙不迭答道:“我并未见过他人,这种营生都是上头指派我去做,听闻是个江湖门派,说是为了图财,绑了你,好向你父亲要赎金。”
薛阳一俯身子,黑衣人吓得浑身发抖,急道:“真的,真的,大侠,公子,我说的全是真的,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下人,真不知道那么多啊!”
他一边说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