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永丰所留下U盘中的文件内容,经过技术人员鉴定后,发现全部是安勇集团的付款和转账记录。这些转账记录甚至包括郜永丰还没有进入安勇公司时的内容,最早的转账记录是从2000年开始,最后的一笔转账记录是到2020年的3月18号,这20年间的转账记录有好几千万条。
当何晓惠在自己的办公室将上述内容告诉乔博士和苏乐后,他们的脸上均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收集这些转账记录的目的是什么?”苏乐问。
“如果是想留一手,防止安勇的人迫害他,也没必要收集这么多的转账记录呀,只留一些有问题的不就可以了。”乔博士说。
“会不会郜永丰也不知道哪些账目有问题?”何晓惠说。
“对,所以他才会收集这么多的转账记录。”
“既然他不知道那些账目有问题,那他收集这些记录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为什么要将这些记录留给警察?”
“他之所以要将这些记录留给警察,必然觉得这些记录是对警察有用的。”
“好了,我们目前可能暂时还不能知道这些记录有什么用。但可以做进一步的分析,我把这些数据已经给了经侦方面的专家,请他们看看这些数据中隐藏着哪些线索。”何晓惠说。
徐丰来到安勇集团已经快两个月。虽然母亲不肯给他透露任何父亲死亡的信息,但他也猜测到,如果父亲的死与安勇有关的话,那一定是因为拆迁。父亲死的时候他已经7岁,到了记事的年龄。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是在自家的养鸡场里,后来妈妈把他送到外婆家住了一段日子,等他从外婆家回来后,就再也没见过父亲。后来他们家就搬到了在原来养鸡场附近盖的新楼上。
在这两个月中他利用自己副总经理秘书的身份,翻阅了很多公司过去遗留的档案,找到了安勇公司在2005年建设目前自己家所在的贵安美景小区的资料,但他在资料中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拆迁安置的信息。为了搞清楚这里面的具体原因,他开始查阅工程前期的所有合同,希望可以从合同中找到一些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对当时合同的查阅,徐丰终于找到了关于贵安美景小区拆迁的合同。当时贵安美景小区所有的房屋设施拆迁及土地平整工作全部承包给了贵安市恩成建筑公司。在合同上代表恩成公司签字的人叫郭恩成。合同总金额为1亿元。工期为2005年1月1号到2005年2月28号。
徐丰把当时的合同扫描了一份存到了手机上。如果要调查这家公司的情况,那就要返回自己的老家贵安市。徐丰权衡再三后决定,先在留在中江一段时间看看能否找到一些关于孟元明信息。
孟安勇死后,徐丰接到整理孟安勇办公室的任务,为贺芳升任集团董事长做准备。他认为这是一个极好的寻找孟元明离开安勇公司原因的机会,但是当他进入孟安勇的安勇之巅办公室时,却发现办公室里所有的文件档案都已经被搬空,只留下一些书籍和无关紧要的材料。徐丰在这一次的整理工作中也不是全无收获,他将自己从网上购买的微型摄像头安装在了正对着贺芳办公桌的书橱里。
发到苏乐手机上的视频正是徐丰通过自己安装的摄像头拍摄的。他发这个视频给苏乐的目的是让警方了解贺芳并不仅仅是表面上展现给大家的女强人形象,也是为了让警方注意贺芳身边这个叫做宣建章的男人。
徐丰刚进公司不久就听到公司内部关于贺芳和宣建章的种种传闻。这段时间他在贺芳的身边工作,更加了解到贺芳和宣建章之间绝不是只有些风流韵事那么简单。贺芳和宣建章几乎每天都要在贺芳的办公室密谈。公司的大小事物均要先得到宣建章的首肯后再呈报贺芳审批。贺芳在参加公司外面的活动时,宣建章都或明或暗的跟随在贺芳的左右。公司所有的副总经理都有专职的司机,而贺芳和宣建章的司机是最清闲的,因为无论是上班下班还是外出,只要有宣建章在,他就永远是贺芳的司机,而且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为了搞清楚贺芳和宣建章下班后的去向,徐丰贷款买了一辆便宜的二手车。听公司的同事私下议论过,贺芳和宣建章在宁山区的山里有一栋豪华的别墅,于是徐丰利用休息时间开车去山区寻找别墅的位置。
宣建章有一辆玛莎拉蒂莱万特,但只有他一个人出行的时候才会开。他和贺芳一起出去的时候永远都是开贺芳那辆保时捷911塔加。
中江南部山区有很多别墅,有成片开发的别墅区,也有一些富商单独建设的被冠名某某度假酒店或者某某培训学校的隐形别墅,贺芳和宣建章的别墅就是后者。徐丰在公司的内部资料中查到别墅登记的名字叫安勇干部培训学校,学校的地址只写了宁山区,并无具体的门牌号码。
徐丰星期天在南部山区转了几次后,彻底放弃了自己寻找的念头。因为山里的道路四通八达,各条道路的模样也大致相同,道路上根本没有标示路名的路牌,道路上方的指向标志都是指向一个方向:市区。如果你不认识路,开车进去很难做到不迷失方向。
徐丰开始下班后跟踪贺芳的车。在市区内跟踪还是比较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