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大抵不是继位的料。君临天下,坐拥万里山河,这件事,静轩显然要比他合适得多。
思及此处,许静辰的眸中又绽出一抹不可名状的光华,有欣慰,有坦然,也有笃定和决绝。
像是终于卸下了悬在心上的某块大石,又像是终于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某个念想。
看到许静辰这般反常,宛贵妃竟丝毫没有感到惊讶,反而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淡然,似有若无地笑道:“是啊,有些所谓悖逆伦常之事,也未必就是不该做的。”
毓宸殿里再次无言,母子二人默默对视,两双艳压桃华的眼眸中,有心照不宣,也有意味深长。
宛贵妃此话别有深意,但于现在的许静辰而言,大抵理解不到全部的深意。
纵是理解得到,他口中的“大逆不道之事”,与宛贵妃口中的“悖逆伦常之事”,终究还是相差甚远的两码事。
许静辰展颜笑了笑,柔声淡淡道:“斯人已去,母妃以后,可以尽情地去宫后苑赏花了。”
“是啊,不好过的日子总会过去的。”
宛贵妃亦笑道,“母妃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辰儿也会等到的。”
许静辰略显怅惘地敛去眉目,恭敬垂首一礼,“多谢母妃,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