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两腮微红,竟又将许静辰的茶杯中倒满了茶水,略显羞涩道:
“因为,凡事有你啊。”
短短几个字,又惹得许静辰心潮起伏,热血暗涌。
痴然悸动半晌,许静辰方开口道:
“你放心,父皇已经封静文兄为谦亲王了,过不了多久,定会有南宫连伏法的好消息。”
清欢一听,心下又是惊喜又是感激,眼中少不得泛起激动的泪花来。
“谢谢,谢谢……”
清欢一边说着“谢谢”,一边仓皇地抹了抹眼角,略显尴尬地笑笑道:
“阿辰,你,你快喝茶。”
许静辰回神垂首,看着满到几乎溢出来的茶水,好看的剑眉不禁又皱了起来:
“倒得这样满,你这是要赶我走么?”
“啊?我……”
酒满敬人,茶满欺人。
想到这个,清欢一时无措,竟将茶壶塞入许静辰手中,并取出一只空杯子道:
“方才只顾着说话,就忘了这个道理了。实在不行,你也为我倒满一杯吧,你也欺我一次,我们就算扯平了。”
“哈哈哈,扯平?”
许静辰桃目促狭,竟放下茶壶,稳稳将那满满一杯茶执起,一饮而尽:
“我可不想同你扯平,不然,我要的静辰之愿,可又叫何人与我相许呢?”
真是够会撩,丝凹得没边儿了。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太子。
清欢红着脸,一把夺过了许静辰手中的空杯子。
但见许静辰一双桃花眼笑成了两弯新月,清欢更是羞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在许静辰已站起身来,像是终于要走了。
“嗯,这白天是越发短了,我也该去给母妃请安了。”
许静辰行至门口又转过身来,认真道:
“凡事有我,你早点休息。”
“嗯。”
清欢亦认真地点了点头,许静辰方开门去了。
天色已晚,清欢却觉得今日的翡翠阁格外敞亮,便也不着急点灯,只不自主地在许静辰喝过的杯子里倒了半杯茶水,送至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凉的!”
深冬寒冷,唇畔一丝冰凉格外彻骨,清欢霎时白了脸色,眼底也涌上深深的愧意与担忧。
我怎么就粗心至此!
这样冷的茶水,他竟一连喝了两杯,伤了脾胃可怎么好!
真是个傻子,不会说一声么!
想到这里,清欢便顾不得其他,放下茶杯便往毓宸宫去了。
得亏清欢现在还不知道许静辰身负隐疾,要不然只怕要哭死。
而此时的毓宸宫正殿内,磬和帝正与许静瞳对弈,宛贵妃与请过安的许静辰在一旁观棋不语,只不时提醒二人喝水。
见许静瞳今日气色颇佳,许静辰不禁又暗暗佩服起吴缘缘来。
无意看了一眼棋局,许静辰恍然发现,许静瞳已明显胜券在握。
磬和帝随即落下一枚黑子,许静瞳随便下一个白子都是稳赢。
许静辰不禁又暗暗感慨:
往日父皇每每与母妃对弈,都是母妃偷偷让着父皇,如今,却是父皇偷偷让着瞳儿。
果真是父皇疼极了瞳儿,费尽心思地想让瞳儿高兴。
想到此处,许静辰看了看宛贵妃,却见宛贵妃眼底隐隐透着一丝黯然。
淡淡药香入鼻,许静辰似乎明白了宛贵妃为何会有那一丝黯然。
“奴婢清欢,给陛下、娘娘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
殿内四位主子,清欢却很不识相地只给其中三位行了礼。
因为今日的许静瞳太过惊艳了,清欢竟半天没反应过来他是哪位主子。
清欢?她就是九皇兄的红颜知己么?
许静瞳微微转头,少不得对清欢多了几分好奇。
手中白子终究没来得及放下,徒然坠落于棋盘之上,瞬间打乱了好几颗棋子。
吴缘缘对他说过,清欢是娴姐姐入宫时的名字。
磬和帝面色微沉,看向清欢的眼中顿生愠色:
“哪里来的贱婢,没看见朕在与瞳儿下棋吗?”
看来上次初见,磬和帝完全就没有把清欢这个人物放在眼里,果然是贵人多忘事。
瞳儿?
清欢仔细一想,终于恍然大悟。
此刻也不敢再看那瞳儿小殿下,清欢飞快地转了转脑子,随即便回道:
“陛下恕罪,奴婢未曾见过十二殿下,只偶尔听宛娘娘与太子殿下提过十二殿下的尊名,今日失礼之处,还望十二殿下宽恕!”
清欢很快想起,她唯一一次去剪水阁那日,这位小殿下是睡着的,所以她便放心地欺君了。
反正在这里,也只有许静辰知道她欺君,但许静辰绝不会出卖她。
再说了,她这一招还是跟许静辰学的呢。
但话又说回来,她的道行实在是有点浅,撒起谎来,到底还是有些恐慌的。
清欢正自忐忑不安,但听那瞳儿小殿下突然开口道:
“父皇,想必这位清欢姑娘,便是九皇兄宫里的娴姐姐吧?”
许静瞳不紧不慢道,“儿臣常常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