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阿爸的手下……”
桑尼还在震惊之中,那边阿寒已经扶起他妹妹相拥而立。
他用力握了一下手掌悄悄安抚阮倾,那面纱已经沾了血,无法再用。
一旁的人对着阮倾的脸低声交流,女人的直觉让桑尼生出一丝怀疑。这兄妹俩长得一点儿也不像,而且阿寒对待阿阮的态度也很暧昧,就像,就像是男人对女人……
“阿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她堆起假笑想要用问话挤入他们两人之间。
嫉妒的眼神来回游走在阮倾的脸上、脖子上,毁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恢复?除非她从一开始就在欺骗!
“这个……”
“大小姐,实不相瞒,我家小妹之前是种了毒,为了不引起恐慌我们才选择保密。如今毒性消弭,小阮的脸才恢复原样。”
盛穆寒代替她回答了问题。而桑尼则半信半疑,女人天生就对长得漂亮的女人存在敌意。
“行了,我们回去吧。”
之后,寨姑爷的妹妹恢复美貌的事在这里传开了。不少经过吊脚楼的人都想一窥真容,然而阮倾还是戴着丝巾,遮住下半张脸。
大堂内,一声怒吼传来。
“混账!”茶杯连带着茶水一起翻飞,桑彪气得脸色涨红。
“大哥,息怒!”
“那阿寒竟然敢当众干掉我的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上面几个男人在商讨着如何打压阿寒,而桑尼则坐在下面心神不宁,阿爹发火在她意料之中,然而那两个人的关系却一直让她胡乱猜想。
这两个人一开始只是说自己是来旅游的,而这里消息闭塞,无法查明真相。就算他们说谎,自己也无法分辨。意识到这一点,桑尼瞬间恢复理智。
她默默告诉自己,以后要小心阿阮那个丫头,多作观察。
阮倾那边自然感受到了情况的变化,短短几天,盛穆寒那边的杂务变多,基本抽不出时间会面。而吊脚楼这里,桑尼对她的态度明显冷淡了很多,还收回了她手里的库房钥匙。
经过连续几晚上的思考,阮倾下定决心将秘密纸条藏到约定的地方。
男人将纸条揣在怀里带回草屋。
油灯旁,他一字一句读着阮倾写的话。五指收紧,纸面被他揉得不成样子,上面写着让他尽快和桑尼完婚。
其实这个方法他也曾考虑过,但为了照顾阮倾的感受他一直准备的都是其他风险更高的策略。
闭上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他按上自己疲惫的太阳穴。
再次睁眼,已经恢复平静。就让暴风雨提前降临吧……
“听说大小姐的婚礼仪式要提前了?”
“真的假的?不是说要等新姑爷准备好吗?”
“哎呀,全都变了!好像是姑爷迫不及待要娶小姐,而且主动提的人好像是阿阮。”
很快寨子里忙碌起来,能裁衣服会绣花的女人全都被召集,为了给新人缝制喜服。
阮倾也在其中帮忙,自从阿寒提出要提前完婚,管事者便不再明着压迫他,而桑尼对阿阮的态度也随和了很多。
“啊!”
“怎么了,妹子?”
阮倾的手被针扎破了,红色的血珠不断冒出,她赶紧含住伤口,“没事,我暂时休息一下好了。”
看着手里的喜帕,她思绪飘远,希望一切都顺利进行。
到了婚礼当天全寨子都破天荒地吃上了肉,盛穆寒穿着当地的喜褂,背上背着打扮艳丽的新娘一步一步从外门从到了寨子内里。
他全程面无表情,就像是单纯完成任务一般。
到了晚上,所有骨干都聚集在大堂,大红喜字贴满墙,桌上摆着各种吃食,酒水一坛一坛的往里边运。
“来来来,光我们喝怎么行啊,要让今天这对新人一起喝个交杯酒才是真的!”
“对!交杯酒!交杯酒!”众人一齐起哄。
桑尼满脸娇羞,而盛穆寒则咬紧了牙关。
充当送酒小弟的达柯在一旁暗戳戳地使眼色,大哥你就牺牲一下子吧,喝个酒怎么了,又不是让你出卖肉体……
最终男人还是屈服了,他举起酒杯,桑尼见状也赶紧举杯,手穿过他的胳膊,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好!好喔!”
算算时间,盛穆寒和达柯先后找机会溜了出去。此时外围混入了几个陌生男子,因为天色太暗,以及他们身上和差不多的服装,连巡逻的人都分辨不出异常。
此刻酒桌上逐渐有人倒下,“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不经用的东西!才喝了那么点儿就……”
又一个人倒下,他的酒杯摔在地上,酒香四溢。然而里面被人偷偷加了蒙汗药。
终于,桑彪意识到不对劲,他扶住桌子大吼大叫,“来人!来人!”
屋子里外围早已被浇上一圈汽油,火把飞出去,大火瞬间燃起。
热浪熏醒了部分人,他们拼命拍打窗户、大门,但外面的人也没有办法。看着几米高的火墙,那点儿水源根本就没用。
更何况,还有些人根本恨不得他们死在里面。
这群人,没一个是手里干净的,他们手上的人命早已数不胜数。自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