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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时候,账不是这么算的!
即便山东西路在汗庭手上是亏钱的,那好歹也是大汗亲封给木华黎的领地。这么廉价卖了出去,总觉得颜面上过不去。况且兀鲁图斯也不是纯粹的商人做派,而是先动武,后谈买卖。完全是以势压人!
假若这次就这么随了兀鲁图斯的意,那往后在汉地,木华黎还有何威信可言。因而孛鲁虽心动,但心里还是憋着一股劲儿的。
会面就在这样不算友好的氛围中结束,孛鲁一边传信给木华黎,告诉自家阿布兀鲁图斯的意图。同时也建议做好主动出击的准备。否则的话,那位年轻过头了的明王殿下容易得寸进尺。
到了当天晚上,密切关注河对岸明军驻地的汗庭游骑忽然发现明军有了大规模调动的迹象。
“莫非是要渡河?”,孛鲁得到禀报,赶紧吩咐下去,让全军都起来做好准备。
这次从河间府南下,他带的蒙古骑兵不多,只有七千来人。倒是汉地的归附军有四万余人,堪堪凑足了将近五万人的规模。
不过他也知道,那些汉兵只能打顺风仗。指望他们去进攻明军的主力,那无疑是送死。旧岁的益都城之战可是将那些汉兵吓得不轻,且明军的兵丁又多以蒙古人居多。
那些汉兵在心理上,就不敢与某种程度上同样代表蒙古汗庭的明军硬碰硬。
就在整个汗庭营地乱糟糟的行动起来的时候,明军驻地忽然闪现出星星点点的火光。随即就是轰轰轰的雷鸣声炸响。
“又是火雷!”孛鲁对明军的火器针对性的了解过,对这声音也不陌生。马上脸色凝重了起来,这时有人来报,说是营中出现了大股兵马溃逃的情况。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孛鲁闻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明军还没来呢,底下的兵马就就惶惶不可终日的,实在太不堪大用了。
跟在孛鲁身边的汉将们也一个个无地自容,不敢直视孛鲁的眼睛。也是这些汉侯兵都不是蒙古骑兵那种已经完成了脱产的军队,大多数时候,他们更多类似于明军的民兵。
就训练量而言,他们比起明军更少。而火雷的动静又实在太过恐怖了!
只见漆黑的夜色里,火光不断的闪现着。一直盯着看,眼睛都会被闪得酸疼。那些刚从睡梦中被吵醒得士兵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以为敌军袭营了。
这时再有暗卫得探子故意站出来扰乱人心,那些本就胆怯得士兵们更是保命要紧。
为了防止溃逃演变成炸营,孛鲁果断命令直属的蒙古骑兵维护营地的秩序。
于是大群骑着马的蒙古士兵操着大刀和长枪,径直在营地内冲杀起来。随意乱跑的士兵,直接就被杀死。躲避不及的,也被战马撞飞。还有逃出营地的,被骑兵拦下,成了刀下亡魂。
再有各个汉军主将出面安抚,营地的乱象总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安定下来。
但经过简单的统计,这次的内乱竟然有一千多兵丁死在自己人手上。还有上千兵马趁着夜色逃得不知去向,伤兵也有不少,都是在混乱的时候或被踩/被撞甚至被马践踏到的。
相对孛鲁他们的混乱,明军这边就显得异常秩序井然。兀鲁图斯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海面上轰轰作响的火光。大片的水花随着火雷的炸开飞溅而出,有时高度可达一两米。
水珠在火焰的**下,散发着橙红色的光泽,霎是好看极了。
这么轰击了约莫有半炷香的时间,带有表演和示威性质的行动才算结束。一些被明军召集的渔夫迅速拖着准备好的渔网,匆匆往轰炸后的河面上赶。
一些被炸得晕头转向或是被震死的鱼儿很容易落入网兜,次日明军营地的将士们,都喝上美味的鲜鱼汤。
兀鲁图斯得知了敌军昨晚在火雷的震慑下,差点炸营的情况,也不由得暗暗可惜。如果当时明军可以迅速过河,定然要将孛鲁为首的汗庭兵马赶到更北的地界。
但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再次派遣使者,带着昨晚捞上来的少许渔获到孛鲁的军中慰问。
知道兀鲁图斯是不安好心,故意在看自家的笑话,孛鲁也是睁眼说瞎话,愣是说自家军营什么时候都没发生。还将送来的鱼原封不动得退了回去,似乎想以此证明自家的骨气。
兀鲁图斯也不介意,随着兵马的陆续赶来,兀鲁图斯让特木伦领着部分军队出击济南/东平/泰安州府。
相比益都的三州一府,济州等地因与明军有山脉的阻隔,所以相互间的联系较少。再加上流民主要是从益都进入明国境内,因此虽然地面上也不太平,但也没有益都这样完全失序。
至于兀鲁图斯自己,则带着以中军为主的近卫留在蒲台城,同时也敦促后方民兵对境内的肃清行动。
益都府,高家港镇。一队两百人为主的民兵正在镇子外面商量着如何将高家港镇拿下。
这是一个以女人为主的镇子,当前盘踞在镇内的号称是可以比肩红袄军女匪首杨安儿的高安儿。平时她们几乎不与外界接触,当不可力敌时,还会发挥紧邻大湖的优势,迅速躲进湖里避开附近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