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明王制曰:惟成吉思可汗开大蒙古国始,崇树亲藩,分王诸兄,匪直荣茅,土于一方,实欲寄屏翰于万世。仰遵成宪,式用祗循。咨尔子侄孛儿只斤·兀鲁图斯睿质夙成,英姿特立。
应祯祥于震夙,昭俊伟于孩提。亢兹磐石之宗,浚发天潢之派。今特封尔为明王,建国于明,领龙江、滨海、吉林、辽宁、海拉尔、山东、上京等七境之民,锡之册宝,大启尔家。
夫进德讲学,先王范世之訏谟;忠君孝亲,诸侯守身之要道。尚其祗佩,毋忝训词。钦哉!”耶律楚材身着传统蒙古袍服,身着圆顶色彩明艳的蒙古花帽,站在城门楼前,中气十足的朗声道。
册封的内容是他和阿拉海别吉自拟的,但详细的情况却是已经报给了大汗的王帐。而之所以选在今天,选在这样的一个场合,则是让在场的各国和地方使节知晓,无论什么时候,明国都是汗庭的附属国。两国之间也不同于宋金夏之流,而是有着血亲的伯侄之国。
所以想要在其中挑拨离间的,最好要三思而后行。
同时也趁着观礼的百姓都还没散去,让他们亲眼看看明国是怎么来的。没有汗庭的册封,那他们的明王就是个血脉不纯的闲散王爷。只有得到汗庭的青睐和认可,才真正是这片土地上的主人。
对于这一幕,场上的气氛有些诡异。贾涉、董友、李德旺等使节,都全神贯注的看着坐在最上首的兀鲁图斯。而在场的群臣,也都关注着自家大王的反应。
只有几位枢密院尚书和礼部主官,以及内阁的学士们,早就知道内情,因而都显得非常淡定。
“侄孛儿只斤·兀鲁图斯叩谢大汗天恩!”兀鲁图斯走下席案,向着城墙的西面行了一个跪伏礼。
到底没和汗庭撕破脸,兀鲁图斯还是想与汗庭维持着明面上的关系。毕竟就以商业而论,每年从汗庭交易来的钱财,就大大充盈了明国的国库。且明国北面与西面都与汗庭接壤,若是与汗庭公然撕破脸,那边境之地就很难得到安宁了。
哪怕现在已经没有从前的小打小闹了,在边境上,明国依旧驻扎了不少兵马。
所以有时候向强权献出自己的膝盖,是委屈都必须接受的。何况那位册封他的是自己的亲伯父,侄儿向伯父行礼,在礼仪上也是说得过去的。
只不过按照正常的礼节而言,兀鲁图斯跪拜的应该是圣旨才对。好在耶律楚材也是非常开明的,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个小细节。而且对于兀鲁图斯的配合,他也是心里松了口气。
因为这是来自公主的意思,以此来试探兀鲁图斯对汗庭的态度。到底这些日子各方使节齐聚上京,还是引起了那位监国公主的警惕。再加上明国又在这些国家之间几经周旋,更让公主心生不满了。
选在这样的场合,也有敲打的意味在其中。
兀鲁图斯也知道汗庭那边肯定会在上京安插探子的,明国的一举一动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报给对方。有关明国在宋金夏之间穿针引线的事情,也肯定瞒不过对方。
但那又如何!
只要明面上不撕破脸,兀鲁图斯也很想试试汗庭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这么由萨里彦不合代为接过圣旨,兀鲁图斯也重新回到席案上。这时候,场上又有人主动站了出来。
“小臣对马国守护河内义长有感明国天威,愿献上对马国全境,以请内附于大明。”河内义长趁着这喜庆的日子,站出来请求道。
他的汉话还算通顺,虽夹杂了一些生硬的口音,但大致还是能听懂的。
看着他这副打扮,董友已经好奇起来:“这应该是倭国的人吧?怎么又冒出了个对马国?”
贾涉对此也知之甚少,哪怕倭国民间和宋国交流很频繁,但对于海外之地,贾涉和大多数宋人一样,都认为是蛮夷荒僻之所在,毫无兴趣。
已经落座的耶律楚材听到他们的议论,倒是知之半解道:“这对马国传闻是高丽与倭国之间的海岛,距离明国的济州府不远。此次这倭人明为请求归附,实则是想借兵于大明,以助其夺回对马国疆域。”
耶律楚材在上京待的时间不短,这河内义长行事又很高调。再加上倭人的身份,在来到上京的第一天,就向明国送上厚厚的贺礼,以表敬意。
花花轿子众人抬!
虽说这对马国只是一个弹丸小国,但明国国内的百姓大多数是不知道的。只以为是一个像高丽那样的小国,正好体现出了明国的天威。在官府刻意宣传的告示上,就说明了这对马国的来历。此举,也是为了扩宽明国百姓的眼界,增加他们对海外的兴趣。
只是具体的信息,还是要靠耶律楚材自己收集的。他在上京待着,也有着收集情报的重任。所以通过多番打听,便将河内义长的情况弄得一清二楚。
“呵,明国不会那么傻吧?仅一贫瘠海岛,难道还真出兵不成?”董友揣测着。贾涉也认为明国知道了河内义长的内情,绝不会就这么当个冤大头。
可惜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兀鲁图斯当场接受了他的归附,并赐其为对马县主。品级虽不算高,但好在有明国的官身了。
似乎是从河内义长的行为得到了启示,莫多索尔也起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