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皇城,石抹跺察就忽然有要事求见。自从上次对暗卫表示不满后,暗卫就在石抹哚察的主动下,自发的整顿了好些人。一些在暗卫中地位不算低的探子,因办事不利或是中饱私囊、草菅人命,更或被汗庭或是其他手段了得的商贾或权贵收买,被革职查办或是下狱赐死,这番狠厉的手段,让暗卫中的探子们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与那些权贵或有汗庭背景的商贾走近,刺探情报时也不敢再有懈怠。
同时为了彰显暗卫的作用,也是为了和新成立的大明卫较劲,暗卫也在刚过去不久的朝廷吏治整顿中,提供了不少官员贪赃枉法的黑料。
如此表现,兀鲁图斯面上虽没有多说什么,但内里还是很满意暗卫的表现。
当下在萨里彦不合的引领下,石抹哚察来到大殿里。在行过礼后,兀鲁图斯就径直问道:“是什么要事?竟让你这个时候还要求见?”从北街巡视完后,兀鲁图斯又去南街找了家民菜馆,和卓雅一起吃了顿民间美食。
虽然和宫里的相比,没那么精致。但吃久了宫里的饭菜,偶尔尝尝宫外的,也别有一番味道。
等回到宫里时,当值的朝官几乎都已经下朝了。只是天上的太阳还没有完全沉入地平线,这也是北方极昼的缘故,虽说白昼的时间比不上黑河那么长,但也有七个时辰。
好在不算热,这样的舒适气候,促使南街迎来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兀鲁图斯他们回宫时,官道上的车、马就行走得极慢。
“回国主,是汗庭传来消息。可敦已经启程东返了。并且遵大汗的旨意,还给国主送来了一批女奴。其中身份最尊贵的一位,乃是花拉子模国的公主索维娜。”
“什么?额吉塔娜回来了吗?太好了!”兀鲁图斯对额吉塔娜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尤其对方还是为了自己的差事,才不远万里,赶赴河中晋见大汗,这路上的劳苦与奔波,让他对其还是有几分亏欠之意的。哪怕允许额吉塔娜东归,也是早前和阿剌海别吉商量好的事情。现在得到确却的消息,还是忍不住高兴。
“对了,额吉塔娜的护卫够吗?若是碰上什么马匪宵小,可如何是好。”兀鲁图斯有些关心则乱的补充道。
“国主,汗庭公主在可敦离开时,派遣了两百名护卫随行。另外可敦也在汗庭招募了一些有家口的护卫。暗卫这边也通知了沿途的驻军,让其严加护送。并且我们的探子,也在随行之列。若是有个差池,也定会护可敦的周全。”
听着石抹哚察的解释,兀鲁图斯才安心了不少。虽说明国的地界,总体上都较为平静。那些马匪山匪什么的,也很早便被当地驻军清缴过一遍,但难说会不会有漏网之鱼。
“那花拉子模公主索维娜,底细你们查过了吗?”兀鲁图斯知道额吉塔娜的安全得到保障后,注意力才转到花拉子模公主上。汗庭那么好心的送来公主,还是自己叔父睡过的女人。在旁人眼里,那是对兀鲁图斯的厚赏。但在此前得知了汗庭可能使美人计的情况下,由不得兀鲁图斯不当心。
对此,暗卫这边也是早就调查过的。石抹哚察当即回道:“此女身份没有嫌隙,其母原是呼罗珊的土王献给花拉子模国主摩诃末的公主,姿色颇佳。在花拉子模众多王室贵女中,姿色也最为出众。献给大汗后,就一直随侍左右。受到的宠幸,据说引起了忽兰可敦的不满。且察合台王爷,对其也颇有几分兴趣。只是大汗已经赐予了国主,才算作罢。”
“呵呵,如此姿色出众的美人,叔父不留给自己的儿子,竟千里迢迢的送来给我这个远侄享用。是想让我沉湎于美色,而荒于政事么?”兀鲁图斯充满恶意的揣测着那位大伯的用意。
“大王,要不要派人······”,后面的话虽没说,但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兀鲁图斯直接拒绝道:“杀了这一个,大汗就不会送第二个吗?听闻其宫帐里的公主,已经过百了。就让她来吧,养在眼皮子底下,也免了汗庭再往本王这儿送人。”
得到命令后,石抹哚察没再纠结此事,而是继续道:“是,还有此前二爷提过的美人计,我们暗卫私下排查了上百支从汗庭来的商队,可疑的商队有十余支,且以回纥人的商队居多。而商队里带有古丽之名的女人,则有三十余人。她们都年轻貌美,想要找出到底是汗庭的奸细,还要些时日。”
“此事不急!依照汉人的习惯,本王还没及冠呢。且充盈后宫,也得等本王大婚之后。即便汗庭想对本王使美人计,也得将人送到宫里才行。”说到这个,兀鲁图斯又想到该对宫里的人进行一番核查了。到底事关自己的安全,兀鲁图斯还是很在乎小命的。
如此又交代了几句,石抹哚察才退了下去。
没多久,大明卫的千户胡努尔便来了。虽然在外当值,就不能在兀鲁图斯身边实时体察圣心。但好处也有,那就是大权在握,更加威风八面了。而且也不用实时陪着小心,害怕触怒了兀鲁图斯,心态也就更平和放松起来。
当看到胡努尔神情虽略显疲惫,但整个人却流露出一种强烈的自信。当初那个谨小慎微的小太监,已经不见踪影了。
“大王,小的今日出门就碰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