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真寺内,代表大蒙古国最高地位的金帐矗立在内,如同雕塑般的怯薛军驻守在帐篷周围。
这都是移相哥的同僚,大家也都熟识。
“大汗可在帐内?”,移相哥冲着今日值守的百夫长耶律薛阇问道。
对方是东辽国耶律留哥的嫡子!在东辽国臣服大蒙古国时,便被派到汗庭成为质子。在大汗将其纳入到怯薛军后,因表现忠勇,甚得大王欢喜,已是百夫长之职了。
“在内!但无诏令,不能进!”,耶律薛阇面无表情的回道。
“那烦请帮我通报一声吧!”,移相哥平时和耶律薛阇的交情一般,担心其拒绝,又补充一句道:“你父王旧岁病故后,东辽国的近况可不算好啊!只要你帮我通传一声,出帐后我便告诉东辽国的近况。”。
由于河中之地实在距离辽东太远了!耶律薛阇收到自己父王去世的消息时,已经是夏天了。虽然也派了自己的亲信回去看看,但是如今还没有消息传回,这使得他的确心急如焚。
因此听到移相哥有东辽国的消息,神情马上就紧张起来道:“是那个东蒙古使团带来的消息么?”。
怯薛军常年跟随在大汗身边,得到消息的机会也比常人要多一些。东蒙古局势有变的事情,已经在怯薛军内部传出了风声。
“嗯!”,移相哥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话了。
耶律薛阇盯着移相哥看了几眼,才转身进入帐内。
等了有好一会儿,耶律薛阇才走出来道:“你进去吧!大汗这两日染了风寒,精力有些不济,你可不要待太久。”。
移相哥微微颔首,才掀开布帘,进入帐内。
和外面充满寒意的大殿相比,帐篷内温暖得如同春天。一个长相娇俏的女人正跪在铺就着羊绒地毯的床榻前,手边放着一盆清水,用方巾给床榻上平躺着的大汗擦拭着额头。
这是花剌子模国的公主--索薇娜,寻斯干被攻破以后,就被人献给大汗当宠妾了。移相哥对此也见怪不怪了!毕竟被纳入大汗后宫的公主,多的已经数不清了。
只是看到大汗这幅大病的模样,倒是让他有些心惊。虽然跟在大汗身边,早已知道大汗身体大不如前。但没想到,大汗已经衰弱成了这样。
不过该做的礼仪还是要做的!
便行完礼,出声道:“启禀大汗,你让属下去打探的消息已经打探好了。”。
“好!”,须臾,床榻上才传来回声。好在声音虽听着有些虚弱,但并不是虚浮无力。
“快!扶我起来!”,索薇娜闻言,赶紧起身扶起铁木真坐起身来。只是她一个女人的力量终究还是有些弱了,移相哥赶紧上前,帮着撑起铁木真的腰身。
再拿上软枕塞在铁木真的背后,让其背靠着,才算半做起身来。
“哎!老了老了!以往这样的风雪,即便是在雪地里打滚,都不会染上风寒的。”,铁木真有些感叹的说道。
他的相貌和普通人相比,五官要深刻不少。且身形魁梧,衬得整个人都颇显壮硕。浓密的美髯垂到了喉结处,只是颜色都已泛白。脸上也多了很多老人斑,还有沟壑纵横般的皱纹。
只有一双眼睛,明亮且充满神采,依稀可见当年纵横大漠时的神俊雄姿。
“大汗得长生天垂爱,寿与天齐。这风寒,自是奈何不得大汗的。”,移相哥听着铁木真的感叹,马上乖觉的奉承了一句。
这倒让铁木真呵呵笑了起来,盯着移相哥道:“你怎地也学会油腔滑调了?二弟生性刚直,诸子之中,你长得最像他,不想性子却油滑不少。”
“这,我-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呀--”,移相哥有些着急的解释道。
“好了好了!咱们叔侄间,不必如此拘谨。”,铁木真笑着解围道,又陡然想起了什么,出声问道:“对了!你那九弟真的如此有谋略吗?大皇后和木华黎可都禀人来报,东蒙古闹出的乱子可不小。”
知道正题来了,移相哥心里马上紧了紧,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道:“我那九弟是汉奴所生,平日在部落里也不得父王欢喜。我与他交往不多,只知其性子胆怯,不似那等有谋略之人。
不过如今我已与他多年未见,可能有所改变也是寻常之理。”。
“是啊!人都是会变的。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和拖雷这四个小子,幼时总是哥哥长,弟弟短的。如今长大了,却都生分的跟什么似的。哎!这些雏鹰一个个都翅膀硬了啊!”。
这关系到大蒙古国传承之事,移相哥虽是铁木真的侄儿,但也不敢多言。现在怯薛军内部虽也都受到拉拢,但却都不敢表态。到底大汗的威望太高了,他们这些底下人在大汗还活着的时候,是绝不敢有异心的。
看出移相哥的紧张,铁木真也意识到这个话题有些敏感,便语气一转道:“你那九弟如今也才十三吧?这么个半大小子竟然在东蒙古闹出那么大的乱子,倒真让人匪夷所思啊!”。
“初次听闻,属下也觉难以置信。但这次见过我那大嫂额吉塔娜,我便信了几分。”,
“哦?说来听听。”,铁木真似乎是听到有趣的事情,精神头也好了一些。
移相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