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者为尊的草原,并没有中原人那种追随故主,便要效忠一世的概念。兀鲁图斯部又是在正面战场通过实力打败了斡斥斤部,特木伦也输的心服口服。
在兀鲁图斯有意招揽他的情况下,便也没有假意推脱,直接答应向兀鲁图斯效忠。地位还是千户长,但不在亲卫军,而是护卫军。此次出使大真国,兀鲁图斯便让其领着护卫,负责使团的安全。
这差事办好了,未必没有往上爬的机会。特木伦也没有庸庸碌碌的打算,一路行来,都很尽职尽责的护佑使团的安全。有好几次,都让试图劫掠的匪徒有来无回。
眼下使团被大真国的宫廷禁卫拦下,正使哈尔斯丁也没有出面的打算。特木伦心思通透,便知道怎么做了。就主动出面,冲着拦路的禁卫道:“我等是赴宴的蒙古使团,尔等还不快快放行!”。
“王上有令!宫内禁行车马!”,禁卫一丝不苟的重复道。
特木伦冷冷的看着对方,骤然猝不及防的,轰的挥出一拳头。
砰!
对方虽下意识地做出抵挡头部的动作,但还是反应慢了些。
哐!
头盔凹陷,禁卫直接被打倒在地。看其嘴角流血,有出气没进气的模样,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周围的禁卫被这突然的出手弄得有点错愕,数息才反应过来,将特木伦在内的使团团团围了起来。
“这下可遭了!”,坐在马车里,与哈尔斯丁陪坐的扎哈尔,已经透过车窗看到外面发生的异变,顿时哭着脸,有些后悔陪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使团参加什么劳什子宴会了。
就在这时候,一直都表现得云淡风轻的哈尔斯丁终于放下手中的奶茶,弯腰下了马车。
只听:“哎呀,这是怎么了?不是参加晚宴吗?怎么就停在这了?”,哈尔斯丁装模做样的说着,随即又诧异道:“啊!你们这是要对我们大蒙古的使团不利吗?”。
“上使所言差异!宫城早有规矩,禁行车马。但上使的护卫似乎不懂规矩,出手打伤我麾下的禁军。传出去,怕是有损上国颜面吧?”,禁军统领李橦从禁军们身后的宫门走了出来,语气不善道。
“一个小禁卫而已,打了便打了。尔等大真国乃是我大蒙古的属国,上国之臣打了下国之兵,难道还要偿命么?”。
“你!”,李橦握紧了拳头,真想狠狠的教训这个嚣张的使者一番。但他早已得到命令,不得不低下头颅。
只好咬牙切齿道:“此事我会如实禀报给国主的!”,说罢,就让哈尔斯丁等人在这儿等着,自己则领人进去禀报了。
对此,哈尔斯丁也不急!
反正这场晚宴是为他们这些正主准备的。因而他们若不去,那这晚宴也就失去了意义。而且趁此机会,他也可以好好打量这座宫城。
和巴彦乌古拉城的宫城比起来,大真国的宫城规模要大上一些。采用的是传统汉式风格,城墙将近两丈高,全是石块打磨建造而成。城墙上有城门楼,城墙下也有三座城门。
因还未入宫,所以也没法窥见全貌。
没等多久,李橦就领着禁军回来了。跟着他一起的,还有枢密院正使王浍。
“让上使久等了!宫中宴席就等着诸位路,还请随我等入内吧!”,对于刚才宫门前发生的小插曲,只字不提。
“那车驾?”,哈尔斯丁追问道。
“自是可以入内的!但宫中规矩甚多,还需先搜查一番才能入内,往上使海涵。”,王浍笑着说道。
各退一步,哈尔斯丁也不怕人搜查。
李橦全程在一旁脸色阴沉的看着,见哈尔斯丁等人趾高气昂的模样,指甲简直要把手心戳破了。
到了内里,沿途装饰简朴,有些还有新修的痕迹。宫城的甬道也不长,但车驾外的禁卫却是使团护卫的两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出这是大真国的主场。
很快,一座巍峨的石头宫殿就出现在眼前。屋顶盖的是青瓦,有明显汉式的斗拱飞檐。里面数根点了手臂粗的蜡烛,照的整座大殿都灯火通明。
当下宴席早已准备好了!
因国主蒲鲜万奴偶感‘风寒’的缘故,最上首的席位是空的。在其旁边摆着稍小一些的桌椅,坐着一个头戴珠翠,衣着华丽,尽显媚态与贵气的女人。
根据来之前从部落里得到的情报和石抹也聪一路上的介绍,哈尔斯丁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大真国最有权势的王后了。
除此以外,底下左右两旁采用分桌的形势,坐路不少赴宴的真国重臣。哈尔斯丁注意到,王浍的座位在左下首第一位,由此也能确定,对方在大真国朝局中的地位。
而自己等人,则被安排在右下首。在城门气的咬牙切齿的李橦坐在左下手第二,与特木轮刚好正对着。
不过落座之前,还要相互见礼。哈尔斯丁是上国来使,不必卑躬屈膝向李仙娥行礼的。就见其趾高气昂的站在原地,在场的群臣都神情微妙了起来。
但李仙娥脸色却不显半分异样,而是主动露出讨好的笑容,起身离开座位,率先走到哈尔斯丁跟前,双膝微曲,行了一礼。
“下国王后,为何不行跪拜之礼?”,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