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鲁图斯部,高台上,胡努尔用简易的木质喇叭念着一个个‘功臣’的名字。除了在正面战场发挥作用的战士,为他们提供粮草物资以及火器弹药的普通人和工匠,也都在受赏的范围内。
所以此次受赏的人很多,这种喜悦也得以扩散,成为整个部落的一大幸事。不过前期都不是什么大封赏,只是针对普通军民赏赐一些兀鲁图斯部出产的商货和牛羊财货而已。
由于现在部落的扩大,直属兀鲁图斯部的牧民已经超过一万户。所以再实行之前吃大锅饭的制度,就很容易将部落的财力给拖垮了。而且让底下的部民拥有自己的私有财产,也是一种社会的进步。
牧民格根一家就很幸运的分配到自己的牛羊和骆驼,数量不算多。牛八十来头,羊三百来头·,骆驼一百来只,还有二十几头马,不过马不是用来卖钱的,而是自用。
因为现在的兀鲁图斯部,已经开始实行官办养马了。这样择优配中,出现良马的几率才会高。
当然,这些牛羊马也不是免费送给格根一家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兀鲁图斯也没有太多的财力去做慈善。而且给予太多,有时候还会造成负面影响。
所以格根一家的牛羊马都是通过分期还款的方式得来的。只要每年还上三分之一数量的牛羊马,持续还上五年,那以后这些牛羊马骆驼就是他们的了。
这个条件在后世而言,某种程度上来说算不得优渥。因为养殖业对这些牧民来说,要自负盈亏的。如果出现天灾人祸,或是被豺狼等偷袭了,那这些牧民就得自尝苦果了。
但在这个时代,对于这些原本连一头羊的财产都没有,甚至连自己的人身自由权利都没有的牧民而言,这已经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当下兀鲁图斯并没有出现在受赏的高台上,这场小场面,礼曹那边也只派了一个不太重要的那颜助助场。
便见王帐里,兀鲁图斯,可敦额吉塔娜,还有暗卫主事石抹朵嚓都在场。
而在他们中间,正跪着一个人。
“大王,臣下已经查明。玛依莎与千户长搏钵斥斤交往甚密,兵曹泄密一事,也是由搏钵斥斤之口传于玛依莎,从而被传扬开来。”。石抹朵嚓的话不多,三言两语便介绍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兀鲁图斯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看向额吉塔娜。毕竟这是她的人,理当由她来管。
“玛依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额吉塔娜沉着脸,极力忍着怒气道。
“奴自知死罪,无言再辩。只是此事可敦也交代过的,让奴一定要传扬出去,绝不能让兀鲁图斯部太平。”。
这种话犹如惊雷,一下子将额吉塔娜劈得呆立在当场。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兀鲁图斯立即喝骂了一声。石抹朵嚓也脸色大变,毕竟在来的时候,玛依莎可是没有说这些忤逆的话的。否则的话,他一定会查明了再带上来。
自起失职,石抹朵嚓赶紧冲上去捂住玛依莎的嘴,就要防止她再胡乱攀咬,引发更大的麻烦。
但又急又气的额吉塔娜已经反应了过来,出声道:“放开她!让她说下去!”。
“奴该说的已经说了,可敦即便再恼怒,奴也是不敢瞒着大王的。”,说着,还楚楚可怜的看着兀鲁图斯。
可惜兀鲁图斯不是一个没见过女人的初哥,这种低级的绿茶手段,实在不够看的。因而理都没理,并冲额吉塔娜安慰道:“我是相信你不会这样做的!有什么话,你现在就问她吧!”。
这份信任让额吉塔娜莫名的有些感动,眼睛微红。但这种场合,她还是知道要控制情绪的。因而极力的平复了心情,别过脸冲玛依莎道:“你如此攀咬我,可是存了必死之意?”。
“奴背叛主子,自知必死。只是就算死,奴也要让大王知晓你的真面目!”,玛依莎义愤填膺的说着,好似自己是个忠心赤胆的勇士。
“哼!你以为,这样大王就会高看你一么?可知多行不义必自毙!”,额吉塔娜说着,又冲兀鲁图斯道:“大王,我对封赏一事确实一无所知。如今被贱奴攀咬,我也确实无力自证。是打是罚,我都任由大王处置。”。
“你在说什么胡话。”,兀鲁图斯佯装生气的训斥了一声,就冲玛依莎道:“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本王都可以告诉你。本王相信可敦绝不会背叛我。”,说罢,就让石抹朵嚓将人带下去,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弄清楚玛依莎还藏着多少话。
听到这里,玛依莎已经面色煞白了起来。之前因她是额吉塔娜的人,泄密之事也无法确定就是和她有关,所以也不敢用什么过激的手段。但如今兀鲁图斯既然发话了,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石抹朵嚓已经忍不住开始想象,暗卫的刑具在玛依莎身上过一遍的痛快场景了。
“大王!难道你对奴一点情意也没有吗?”,玛依莎绝望的看着兀鲁图斯,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呵!是谁告诉你,我对你有情意的?”,兀鲁图斯感觉自己要被气笑了。
“假的!假的!搏钵斥斤骗我!”,玛依莎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兀鲁图斯已经两次听到博钵斥斤的名字,石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