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会有汉家学堂?”,每一个受过启蒙教育的读书人,都会熟知这首《三字经》。因而全东等人都有种回到中原汉地的错觉。
但那蒙古特色鲜明的帐篷又冷冰冰的提醒着他们,这是东蒙古草原,不是农耕传家的汉地。
“诸位可有兴趣进去看看?”,胡努尔见大家都有一探究竟的心思,也没藏着掖着,径直问道。
“这里不需要那什么通行证吗?”,有着先前被护卫拦下的经历,宋德芳瞧着被称为校门的地方站着一个面容严肃的护卫,虽说年龄似乎有点大了,头发也半百。就连后背,都有点佝偻。但他却努力的站着更笔直,看到胡努尔一行人走近了,这老头护卫也依旧保持着肃然的脸,好像一尊雕塑。
“嘿!老李,今天你当值啊!”,胡努尔边走边扯着嗓子大声呼喊道。
这时那老头似乎才注意到有人靠近,肃然的神情也一下子像春日的冰雪,忽的消融一空。转而挤出讨好的笑容道:“是胡努尔那颜吗?又是王爷命你来看孩子们上学的吗?”。
“这是阿穆尔格,他放了一辈子羊了,如今耳朵不太好,眼睛也不行了。王爷心善,给了他在学堂看门的差事。”,胡努尔向全东他们介绍着,又冲老阿穆尔格近乎吼叫道:“是我!不过这次不是王爷让我来的,而是有几位王爷的客人,想要进去看看。”。
阿穆尔格闻言反应了半晌,才终于回过神,用同样震得让人耳朵发麻的声音道:“哦!这样啊!那你们进去吧。但孩子们在上课,你们不要打扰他们读书识字就好。否则教书的先生会生气的。”。
“好好!我们不打扰,不打扰的!”,胡努尔回应着,老阿穆尔格已慢吞吞的打开了校门。
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每座帐篷似乎都是一间独立的教室。全东他们走到最近的一间教室,从外掀起半边门帘,读书声顿时更加清晰了。
便见里面盘腿坐着上百个半大孩子,有男有女。大多身着常见的灰扑扑的蒙古长袍,只是没有多少油污,看着还算干净。此刻每个人跟前都摆着一张小木桌,上面叠了几本书。其中有一本敞开着,大家大声朗读着书上的内容。
而在所有孩子们的前方,则摆着一张大木桌。木桌的后面则是一块长方形的木板,上面被涂了黑漆漆的。一个中年教书先生正用一种白色的笔在上面写着什么,认真去看,才发现是《三字经》的全篇。
在朗读了一阵后,教书先生便让孩子们上台用蒙文写一遍《三字经》,宋德芳不太识得蒙古文字,所以也不清楚孩子们写的是对是错。而全东虽识得蒙古文字,但对这简化的汉字却有些陌生。
“不知这先生教的汉字,怎会这么奇怪?”,全东有点无法忍受错字连篇的教育,终是忍不住道。
“这是王爷所创的简化汉字。他说咱们蒙古人本就不太能读书识字,若笔画太多,反而更不太能学得。因而就简化了一些常用字,孩子们现在学的还挺快呢!”,胡努尔是见识过这种扫盲成果,因而介绍时隐隐有些自豪。
只是他们的声音还是让内里的孩子们听到了,于是一些忍不住好奇的孩子便不停的扭头看向他们。
“咳咳······”,教书先生顿时不满的咳嗽了两声,胡努尔马上讪笑着拱拱手,就退出去将门帘重新合上。
“二位有所不知。学堂每月,每三个月,每半年都会组织考试。所负责学科普遍分值较低的教书先生,会被记入负分值,如果次数过多,会被解除教书先生的差事。”,胡努尔知道全东他们会有疑惑,便主动解释道。
在兀鲁图斯部,教书先生的待遇是少数能等同普通工匠的了。每月不仅能分到堪比一头羊的俸禄,还有少量来自南边的茶叶,换季的新衣裳,以及逢五休一的特别休息时间。
由于现在兀鲁图斯部还是实行大锅饭的制度,所以吃住都是不花钱的。教书先生们的俸禄,也就能全部存下来。所以这样的差事,已经是部落里大家抢破头的好差事了。
随后胡努尔又领着他们去看了看别的教室,虽然年龄有所不同,但教学内容却几乎都大同小异。全部是采用汉蒙双语教学,并独创拼音字母的拼写方式,让孩子们从发音上,就基本趋于一致。只是因年龄的差别,大概分为了四个年级。从低到高,所学的内容和科目也越来越多。
就全东他们的初步了解,除了被命名为《国语》汉蒙两科目外,还有数学/科学两种科目。另外还有射箭/骑马/跑步/体操等运动科目。基本是高年级学骑马和射箭,低年级学跑步和体操。
刚好这时有一低年级的学生是运动课,学的是体操。动作有点类似‘五禽戏’,只见小家伙们在先生的带领下,一板一眼的做着相同的动作,看的全东他们都有些忍俊不禁。
这样到了饭点,胡努尔还领着他们就在学堂里吃饭。
但这时,去替他取回通行证的人回来了,并且还气喘吁吁的告诉他们王爷回来了。
所谓正事要紧!虽对学堂的饭菜很有兴趣,但和兀鲁图斯见面相比,就完全比不得了。因而两人都不愿多待,直催胡努尔带他们去见兀鲁图斯。
最后他们来到了位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