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真的被吓破胆了,在阿巴图将其从狼口下救下来后,对方没再耍花招,该招的不该招的,全都招了个干净。
按照他的讲述,他们这伙儿马匪还真是从南边来的。不过不是南面的临潢府,而是更南面的上京路和东京路。那里是从前金国在东北少有的人口稠密之地。虽然经过连番大战,丁口衰减得厉害。但无论是东辽还是东夏,都知道人口的重要性。
所以在恢复了当地的社会秩序后,都注重了对当地民生的恢复。
但不知怎的,今年冬末,两国就在韩州,隆州,信州一带打了起来。他们这些平时生活在这一带的庄稼汉便遭了兵祸,不得不逃难。
本来他是想往南逃去辽阳的,但有人说肇州一带有猛安招抚流民,去了就有吃的。在这活着都成问题的窘境下,这名叫赵狗儿的马匪就跟着难民队伍一起逃去了肇州。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招抚他们的猛安在收留了近万丁口后,就带着他们去打草谷了。本来这也不稀罕!但那猛安却带着他们一路北上,一头扎进了蒙古人的封地。
说实话,对于蒙古人,这赵狗儿原本是不敢招惹的。毕竟那么强盛的金国就是被这么打得一蹶不振的。所以起初他也和别人一样,起了逃跑之心。可在被猛安连杀了上百人后,赵狗儿泛起的心思又消弭无踪。
等到进入草原,连续覆灭了数个蒙古部落后,发现蒙古人也没传说中的三头六臂,赵狗儿担忧的心思便一点也没了。再加上一路上缴获也还不错,更是隐隐有了目空一切的心理。
这也是被抓了活口后,赵狗儿还一直不愿说实话的原因。因为他总想着,以他们的力量,很快就可以扫灭这个小村子。
随后兀鲁图斯又问了马匪的人数和头目,可惜这赵狗儿只是马匪的斥候,对于人数只能说个大概。至于头目,原名完颜朵思巴,曾是个被金国册封的猛安。
后来金国覆灭,这猛安的册封也就没用处了。不过此人极恨蒙古人,且进了呼伦贝尔草原后,每覆灭一个部落,必喜欢挖了蒙古贵族的人心来吃。这种残忍的行径,也被底下人私下称为‘噬心大王’。
不管是处于蒙古人的身份,还是基本的道德观念,兀鲁图斯对这个所谓的噬心大王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而且他也更加警惕起点!将村里的警戒水平提高到了最高。
这样-过了大概十天左右,派出去的游骑竟然都回禀说,没有发现马匪的踪迹。
“难道是去了呼伦湖?“,兀鲁图斯有些皱眉的想道。
这事也不是不可能!论部落的密集程度,肯定是海拉尔河下游的呼伦湖。那里是他便宜大哥也古的封地。有五万户部民,散居在湖水东岸。依照马匪劫掠成性的样子,自然是找最肥的羊去宰。
而自己的封地在海拉尔河上游,百里都难看到人烟。在马匪眼里,也确实是没什么油水的荒僻之地了。
此时此刻,兀鲁图斯有些感激那几个哥哥将自己分封到这里了。偏是偏了点儿,但所承受的灾祸也少了很多。
不过他不敢完全放下心来!还是照旧派人去海拉尔河下游查看。同时将护卫队减少一半,毕竟人是要吃饭的!全民皆兵虽好,可他没有那个供养能力。
正好随着天气的回暖,积雪也都开始大面积融化了。对于海拉尔河两岸的拓荒行动,也必须得进行下去了。
另外有关军用器械的生产也耽搁不得!尤其是在大号爆竹的制作上,必须得加快。
时间很快,转眼便是五月了。之前让兀鲁图斯担心的马匪,终是彻底的离开了海拉尔河流域。据前方派去侦查的骑兵回禀说,马匪在呼伦湖东岸遭到了摧败,然后被赶向了西南方。那是另一个蒙古宗王合斥温的封地,跟他们这合撒儿一系的封地是没什么干系了。
到底一群苦哈哈的流寇而已,剿灭了也没什么收获,所以只要离开自己的封地就万事大吉了。
兀鲁图斯得知这一消息也不禁松了口气,便再次裁剪护卫的规模,除了必要的和轮值的护卫外,其他人都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大生产。
在此之际,王贺也为兀鲁图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被兀鲁图斯命名为火雷的大号鞭炮终于制造了出来。
本来还在海拉尔河右岸视察荒地开垦进度的兀鲁图斯也顾不得什么,赶紧就去查看成果。
考虑到火雷的危险性,实验场地设在海拉尔河左岸。此时这里已被提前弄出了隔火带,一只羊被绑在身上,身边放着一颗黑不溜秋的大号弹丸。长长的灰白色线条从弹丸上延伸出来,大概有两米多长。
兀鲁图斯来到时,王贺已经和两个徒弟都准备好了。并且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回回人。这是商队送来的回回工匠。
原本商队在回到黑山城后,是要按照原本的许诺,送万金以作酬谢。但是兀鲁图斯在得到六王爷留下的珍宝后,并不差钱,而是差人。
所以他直接向回回商队询问能否用工匠以冲抵报酬!
这一提议对回回商队却没什么难办的。
其实商队出门在外,也都是携带了工匠。毕竟一路上马队总有些缝缝补补的活计需要处理,而且涉及到某些贵重的货物需要交